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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旁处有一人冲至道中,追着马匹离开的方向踉跄几步,“扑通”跪倒,双臂前扑以头触地,浑身颤抖不已,喉间哽咽难言。
只见他急喘一息,哭喊道:“王爷!”
这一声喊过,那人便似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伏在地上痛哭不已。
“那是瑞王府的小谷子呀!”
路边卖馄饨的老人家认出了跪地之人,直接道出了他的身份。
“瑞王?”旁边的人听到,惊讶的合不上嘴。
一名瘦弱男子手中提着点心,听到后险些将油包丢落到地上,“诶呀,难道瑞王……殁了?”说出来的话都变了调子。
人群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的乱了套。
“瑞王?”
“当真是瑞王?”
“瑞王不是正在北边打蛮子?”
“他奶奶的,你们休要胡说,瑞王南征北战,平定天下。战场上犹如神明护体,怎会殁了!”说话的虬髯汉子摆着蒲扇大手,横眉对着提着点心的男子。
瘦弱男子捧着油包,脖子一缩,被瞪得登时不敢再言语。
“甚瞎说?王伯我在这街上卖了一辈子的馄饨,还能认错人不成?王爷是咱们大周第一好的人,我还能咒他不成?”
王伯看着那汉子,不知是急的还是怎么,眼睛竟都红了,“谁不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王爷又不是铁做的,王爷又不是有三头六臂,王爷……”正说着,喉间竟哽住了。
王伯不再看那虬髯汉子,抬手胡乱擦了下眼睛,冲着小谷子跪着的方向也跪了下去。
瞧见老人的举动,周围的人更是乱了。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咱们大周没了王爷可怎么成呀?”说话之人一副书生打扮,愁眉苦脸,双眼无神,口中碎碎念叨,“北齐的蛮子要打进来了,这,这,这可怎么成呀!”
听见这话的人都一个个面露愁容,更有甚者慌乱不已,急匆匆向家赶去,思量着收拾家当赶紧往南迁。
大周的都城康京,因着那仅三指宽的丧带,霎时甚嚣尘上。
康京上空阴云压顶,隐隐可见山雨欲来。
靳忠紧握缰绳的双手青筋可见,他对身后的慌乱全然不知,就算知道也无暇顾及。此时的他每喘一口气,胸腔都撕扯般的疼。心口像被一个千斤坠压着,恨不得拿剑在自己的心上刺出个窟窿来,方可好受一些。
从事发至今,靳忠恨不得将北齐的蛮子一个个都活剐了。他也确实命人活剐了一百个蛮子,其中一人还是他亲自动的手。作为参将,他本不必亲自动手,可即便看着蛮子在他的手中被剥皮、挖筋、削骨,也没觉得好受半分。相反,心中的那股恨意,更甚。
靳忠看着驿卒手中举着的黑底黄旗,只觉舌尖发麻,太阳穴阵阵的疼。再想着一会儿要面圣,禀明圣听,这心就又沉了沉。
抬眼,朱漆的宫门已隐约可见。
“凛关八百里加急—”
作者有话说:
字少一点,做个开篇。
“报—凛关八百里加急—”
文和殿内一派肃穆,当今圣上顾敬正与文武百官议政,所议之事正是这凛关战事,骤然听到殿外声响,殿内众人皆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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