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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又要多久呢?
沈瑞宇跟着沈又菊回了沈府,跪在祠堂里的蒲团上。
“长姐,父亲为何会知道玉匣的事?”沈瑞宇狐疑。
“是我说的。”沈又菊坦然承认。
“……为何?”沈瑞宇直起身子,“长姐,我原本打算徐徐图之,为何你却在背后捅我一刀,你不是说,你一直站在我这边?”
沈又菊看着他,慢慢摇了摇头:“瑞儿,我是站在你这边,因为你就是沈家的未来。”
“你可知道,我小时候为何会去寺庙礼佛?这件事,我以前从未对你说过。
“是因为陛下笃信神佛,所以父亲也跟着信奉。为了沈家官运亨通,便将我这个大女儿送进寺中十年,以保你们男丁的安宁。
“可现在,你在做什么?将自己陷于危机而不顾,还要拖累整个沈家?
“你可知道,你收一个青楼女子做外室,甚至还想纳她为妾,这对沈家来说,是多么大的侮辱?”
沈瑞宇早已面色铁青,手背暴起根根虬结青筋。
“长姐?”他不可置信地低声唤了一句,“你为何会变得如此。你不是并不介意玉匣的身份么?”
“我不在意?有用吗,世俗会不在意吗?所有人都是凡尘人,包括你!你若当真能不介意,为何要对父亲他们隐瞒玉匣的身份?说到底,你不也是害怕?”
“因为父亲他们不了解玉匣!但凡见过玉匣的人,都会喜爱她,只要我先把第一步做了,以后一切都有可能!为何长姐你要斩断我的这个机会?”
沈瑞宇盯着沈又菊,胸膛不断起伏,呼呼喘气,目光中第一次带上了仇恨。
沈又菊心中微颤,她没有想到,弟弟会用这种目光看待自己。
但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她又如何能够回头?
沈又菊后退两步,深吸一口气,掩去了所有的情绪。
“父亲信中有令,要你端着家法,在祠堂跪一天一夜思过。顶撞长姐,罪加一等,罚至三天三夜,你好好反省。”
说完,沈又菊转身离开。
她不是故意要对沈瑞宇加罚,只是,她也需要时间,给玉匣准备离开的事宜。
她着人去采买东西,要求很简单,那下人却回来得很慢。
沈又菊有些焦急,忍不住训道:“这么点事情,为何拖延这么久?”
下人求饶道:“小姐,不是我故意拖延,只是最近城外兵荒马乱的,许多店铺关了门,货源也缺,这东西实在不好买。”
“出什么事了?”沈又菊狐疑,“天子脚下,不至于这么严重。算了,你把东西给我吧。”
下人连忙应答,将包裹等物交给沈又菊。
沈又菊带着它们去找了玉匣。
“我给你安置了一处农家院子,包裹里还有一些盘缠,你若是省着些,足够你过日子了。”
沈又菊将东西递给玉匣。
玉匣举起手指放在唇前比了个嘘声:“沈小姐小声些,别让嬷嬷听见了。”
这几日,玉匣已经跟嬷嬷通了气,让她回沈府去另寻他主,不必在她这里留了。
嬷嬷整个人惊慌失措,无论怎么说都是不肯。
有一回,玉匣晚上起夜,听到嬷嬷房里有动静,还发现嬷嬷坐在床边抹眼泪,好不容易才哄好的。
沈又菊忍着心中涩意,点点头。
玉匣接过东西。
其实,沈又菊方才的嘱咐她也没仔细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也知道,剧情快到结尾。
接下来,便是她离开城门,不知所踪,也就是这个世界的be。
玉匣想到那日,沈瑞宇说,要和她说一件高兴的事,忍不住看向门口。
沈又菊大约猜到她在想什么,解释说:“瑞儿在府中受罚,不能来送你了。”
其实,父亲前后有两封信。
第一封,是她给沈瑞宇看的,叫沈瑞宇受家法的信。
第二封,沈又菊没给沈瑞宇看,是父亲叫沈又菊将玉匣赶走,赶得越远越好的信。
沈又菊知道,沈瑞宇本就打定主意要保护玉匣,若是给他看到这封信,定然要闹起来。
不如先听了父亲的指示,等玉匣安定下来,再告诉他后续。
所以,沈瑞宇是不知道玉匣今日要走的,而沈又菊也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玉匣。
把真相说得太明白,对无法改变的结果来说,没有任何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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