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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荑落在肩头,不轻不重地揉捏着,绷了一日的肩终于松软了下来。
“不想知道他为何会挨打吗?”
沉默多时,徐彦忽然冷冷开口,云笙心头一颤,不安地敛下眸光。她虽没说什么,徐彦却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怔愣。
空气忽然变得有些沉闷,云笙还想继续揉捏,徐彦却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身前。
看着那双无措的眼眸,他眸光一闪,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先坐下吧。”
云笙心弦一紧,惶惑不安地坐在了他的身侧。
“二哥要将姚瑾带到临安去,二嫂不同意,所以他们就起了争执。后来溪哥去请安,见他们吵嚷起来,就帮着他母亲说了几句话,谁知却激怒了二哥,挨了一顿打。”
事情果然和她的猜测相差无几,云笙眸光幽幽地看向徐彦,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为了一个姚瑾,几乎搅得侯府家宅不宁。可即便如此,徐二爷也铁了心要护着她。
“二爷是个有主意的人,就算是你去劝,他大概也不会妥协。”
听着她轻柔的嗓音,徐彦的眸中划过一抹暗色。连她都能看明白的道理,徐溪却不懂。
他天真地以为自己的抗争能让父亲改变心意,可到头来却落得满身伤痕。
“他性子执拗,又被道义捆绑,有些话说得太过反而会影响兄弟感情。”
徐彦幽幽叹了口气,眼底覆上了一层深切的无奈。
总不能为了一个姚瑾就真的走到兄弟决裂亲人反目的地步。何况这是二房的事,他这个做个弟弟的又能如何干涉呢?
看着他渐渐暗淡的目光,云笙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柔声安慰道:“换个角度看,二哥之所以要带她走,或许就是因为眼下处境尴尬,他怕姚瑾留下会再起风波。”
徐彦眉心一紧,眸中闪过一抹晦暗的光。
“无论她是走是留,二嫂心里都不痛快,这招釜底抽薪既狠毒又致命。”
感受到他对姚瑾的憎恶,云笙眸光一敛,眼底划过一丝沉思。
爱之深、恨之切。若非恨毒了徐溪,她又怎会舍弃多年的爱慕,绝决地以身入局?
连他们都能看出姚瑾心存报复,徐二爷那般聪慧,又怎会看不透呢?可他还是铁了心要娶她,甚至为了她不惜和妻儿决裂。
姚瑾终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可这样强劲的对手若是能离开侯府,于她而言甚至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在丁香院这一场争执后,章氏就病了。就连徐二爷迎娶姚瑾那日,她都没有出现在人前。
对勋贵人家而言,娶平妻这样的事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所以婚宴并未大操大办,来赴宴的也大多是旧日和徐二爷交好的同僚。
至于那些没来的,大多也让管家送了颇为丰厚的贺礼来。
许是觉得丢人,老夫人只在新人跪拜时短暂地坐了片刻,并未出现在后来的宴席上。
婚宴之事乃陈氏一手操办,风寒痊愈后的云笙则帮着她招待来赴宴的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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