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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也是干净利索的人,非常理解这种心情,但还是说道:“忍忍吧,正好借这个机会,向支书提条件。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了。”
“哦,那提什么条件?”
比如……
啪,支书狠狠的拍了下桌子,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高原,恨铁不成钢的的说:“小高儿啊小高儿,亏我这么器重你,就这点儿事儿,怎么让你办的这么埋汰。她一个还在观察期的黑五类份子,竟然也敢肖想混入我们工农阶级的队伍,以为工农兵大学是我们家开的呢,我说想让谁上就谁能上咋的!”
怎么说都觉得不解恨,支书又点着桌子说:“小高儿你说,你和小田儿不是那个关系么,就不能好好劝劝她!你也是多年的干部了,工农兵大学的指标有多难搞,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高原从开才起就一直听训不发言,态度诚恳又恭敬,支书问了他这才一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支书,事情没办好。其实如果我俩要不是那个关系,可能事情就不这么难办了,她就是怕我上学走了把她蹬了,这才借机为难我。”
田恬这样的条件,要说扒上高原这样根正苗红又大有作为的进步青年不撒手,真是非常可能的。
见支书眼神儿有点见阴,高原马上又说:“按理说不应该拿这事儿来烦支书你,可我偏是个死心眼儿!就像你带我起来,我这辈子也只认在你手下干工作,小田儿我相中了,就偏想娶回家。支书您就帮帮忙,我这媳妇儿还没上炕呢,舍不得跟她翻脸啊。”
说道这种桃色问题,支书的原则明显就不那么强了,他‘呵呵’笑了一声,点指着高原说道:“你个小高儿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小同志,就是见识太少,一个女人就把你迷成这样。
行了,看你跟我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儿,我就帮你想想办法吧。
不过小高儿啊,有句话不是领导对下属说的,而是作为过来人我得劝你一句。女人不识惯,而且永远也不知满足,该收拾就得收拾,不然她们就会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没榜,但我也绝不偷懒,说话算话,真的…看我真诚的双眼!
☆、
只要一说起女人,支书就兴致高昂,不停的向高原传授他自以为是的经验。高原表面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其实心里腹诽着:我媳妇儿我愿意惯着,你这是咸吃萝卜淡操的哪门子心!别说骑脖子了,我还想放头上顶着,又碍你啥事儿,也没吃你家大米饭。
不过高原是不会干找不自在的事儿,占了便宜偷摸乐得了,他爱白呼就白呼,听听也不能缺块肉。跟着支书也有几年了,对他实在是太了解了,他说话的时候要是没人接茬儿,说一会儿也就完了。如果要是有人搭话,那完,就听他没完没了吧。
反正指标都是现成的,添上名字这事儿基本就算是成了,当然田恬这样的还要有个先进事迹,不然根正苗红的工农兵大学是不会录取一个前黑五类份子的。
要不就说田恬该着有命儿呢,老话怎么说的,有福之人不用忙。她从家里回来之后,一直挺为粮食的事犯愁,高原能接济,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他是有存粮,可也有数的就那些,不可能干吃不没。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就算两年三年,可能都会过的挺舒服。后来加她两口人吃粮,眼见存粮就下的飞快,再多两口就更完了。
而且村里还发生了一件特别痛心的事,几家上岁数的老人,集体跳了山涧,为的就是给家里年轻人减轻负担,多留条活路。其中有两个老人,还是当初收留高原到村子的那个老头的兄弟,小时候对高原也颇有照顾。高原的心毕竟不是铁打的,对这个养他的村子,还是有些感情。
现在老山外围是没什么可吃的东西了,除非是进到山腹,但进山的路非常险峻,又有古时留下的暗坑陷阱,想要进到山腹非常的艰难。高原小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条墓道,可以直通山腹,但高原却不敢说。
因为那个洞口实在是太隐秘了,现在说出去太凑巧了,很容易让人抓住把柄。解放初期剿匪,他因为一己私利没领路导致死了那么多的战士,这个责任他担当不起!
但要让他看着村子里的人死绝,也实在狠不下心,他是真心喜欢田恬,所以把藏在心底这么久的这个重大秘密跟她说了。
想他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这一刻他真的熊了,就怕田恬觉得他觉悟低,还害了人命,会不跟他处了。
说实话,死那么多人,是挺让人遗憾的。但高原那会儿才多大啊,没吃没喝一个孩子,自私点不是情有可原么。当时他肯定也没想到后果会那么严重,不然现在他都狠不下心,怎么可能明知道大部队去送死还无动于衷。
田恬能理解他,这一瞬间高原觉得压在心里的大山一下就去掉了,这些年背负这么多人命的愧疚,才算烟消云散。他以前也安慰自己,并不怪他并不怪他,他也有提醒过山上危险。可死了那么多人,不管对错吧,只他知道密道却没上报这一条,就够判他一百个来回儿的死罪了。
所以就算现在,他依旧不能做这个知情人,只能让田恬假装无意间发现了这条通往山腹的密道。
深山里虽然也遭灾,但因为从来没有人进入,还是有不少可吃的东西,算是缓解了x兵团下属这些大队村民的缺粮困境。这上上下下,就是几千条人命啊,而就这一条,让田恬立了个个人二等功。加上之前她‘创作’的那两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又是高中毕业的高学历,完全符合工农兵录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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