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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谷湾的豪华度假村临海而居。这里娱乐设施很全,有插花室、心灵疗愈室,还有放松spa等等。
袁如单独去享受这些项目时,身边总跟着两个安保人员。在茶花区看花时,安保就站在不远处,一个同龄女孩笑着走过来,想跟她聊聊天,说这里的茶花挺好看。
如今她的英语口语和听力进步很大,日常使用完全没问题,正想附和茶花开得极美。
旁边的安保人员立刻上前一步,对女孩说:“抱歉,请勿打扰。”女孩愣了一下,看了看她,见她没说话,只好转身走了。
袁韦庭说过她可以在正式社交场合大胆说英语交流,私下里有人来搭讪没必要回应。来这里度假的都是非富即贵、人精一样的人,套话手段高明,跟随的安保就是为了防止不明地接近打扰个人时间。
出门在外,自然还是听他的话。
她给茶花拍了几张近照,回到房间没找到袁韦庭,转头进了吕瑞季的房间。
“季子叔,二叔叔呢?”她路过餐桌边拨弄了一下越看越喜欢的插花作品,花色艳丽融洽,两边都放了她的作品。
季子在书房处理工作,回复道:“应该没走远,一会儿就回来,晚上有客人要见。”
袁如点点头,理解他们是来这边工作的,只是觉得自己有点闲,试探性问道:“钟越哪天过来呢?”
季子看了眼时间,抬头笑道:“晚上就到了,刚好让他陪你吧,我跟庭哥见的客人是政府官员,你可能不适应那场面。”
“太好了,可以跟他一起玩了!”她问道,“另外那位吕少呢,怎么再没露过面了?”
提起吕锦亮,他淡淡回应:“给他安排了正事。”
其实,袁如问过袁韦庭吕瑞季跟吕锦亮的关系,总共见过叁次这两人同时出现:第一次那架势差点要打起来;第二次没起正面冲突,但暗流涌动;到了这第叁次,两人看起来已经表面和好了。她实在好奇中间发生了什么,但八卦之心只被两个字给打发了——敌人。
可这敌人怎么又成了工作上的伙伴呢,她没想明白,并且决定还要从袁韦庭那里挖出原因。
“袁如,如果钟越向你问起吕锦亮,你就说不知道。”季子提醒她。
“我本来也不太知道,走了啊。”
不过,马上就会知道了。
她脑子又转了转,钟越知道吕锦亮的存在又如何呢,同仇敌忾不更好吗?
吕锦亮的任务是联系上泰国南部沙敦府高级女官员——颂西·春拉婉,47岁,一位能办事、懂规矩、善应酬的精明官员。
他通过吕家过去在东南亚遗留的人脉联系上此人,邀请她今晚参加私人聚会。
事情顺利到感觉有些飘飘然,抱着胜利的心态到吕瑞季跟前邀功,把自己描述成缺一不可。
季子只问了一个问题:“她的嗜好是什么?”
吕锦亮回答不上来,胡乱蒙道:“男色?”
季子便知道给他的资料压根没仔细看,回道:“她是个酒鬼,资料里用中文写的。”
吕锦亮感受到那股淡淡的怪罪,瞬间有了火气:“我还要把资料背下来?”
“晚上你的任务就是跟她喝,这才是你的强项,没什么事就出去吧。”季子也懒得跟他多说。
吕锦亮抱着做了件好事的心态进来,被他叁言两语打消得没了好心情,有一瞬间甚至在反思自己上赶着贴冷脸到底是为什么。
转身出去看见花瓶,手痒痒抽了两朵最大的花,把花茎扔下,捏着花朵出了门,路过第一个垃圾桶就顺手扔了。
夜幕降临,度假庄园临海的露台上,水晶灯与烛火互相辉映,空气里悬浮着雪茄的味道。
客人及主心骨都没到场,吕锦亮夹着雪茄时不时跟季子对齐掌握的信息。
这时才知他们在澳门时就已经搭上颂西这条线了,放心交给他的实质任务只是以袁韦庭名义发出聚会邀请。
吕锦亮在心里冷笑,被他的话惹得不爽,猛吸一口就朝他脸上吐烟。季子赶紧侧身躲开,还是吸进了点烟气,两人脸色都沉了下来,气氛透着股火药味。
吕锦亮眼底泛冷,讥诮道:“我有仇当场就报。”
季子直接道:“你我仇还少吗,我还没正式清算呢。”
吕锦亮挖苦的话都到了嘴边,目光扫向入口的颀长身影,放下雪茄,脊背下意识挺直。
他能对季子横,可不敢当着袁韦庭的面横。
主心骨的到来让露台的喧嚣都微妙地停滞了一瞬。
季子转身迎向他的老板,袁韦庭看了眼落在后面的人,吩咐道:“你去接一下客人。”
吕锦亮脸色近乎紧绷,感觉自己像一位千辛万苦终于拿到入场券的服务生,所作所为只能听上位者的命令行事。
心里纵是不爽,当那辆黑色轿车无声滑入时,脸上立即堆起笑容,几乎是小跑着迎了上去。
露台上,袁韦庭问道:“又被他惹生气了?”
季子看着下面殷勤迎客的场面,脸色已经如常,只有眼底还有一抹未褪的冷漠,回复道:“看不惯他那么自大,以为是自己的功劳,说了事实。”
“他本事那么大,你一惯情绪稳定,能让你失控的人,”袁韦庭莫名勾起唇角,拍了拍他肩膀。“可别轻敌了。”
肩膀的片刻沉重让季子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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