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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安单手支起脸,道:“什么风把你给吹出来了?”
裴望舒说道:“或许是他认为你会听我的劝。”
宋元安垂眸凝视着她,眼睛眯起,打量着她这张清丽的面庞,忽然抬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力气没用多大,但已经足以在她白皙的脸上留下红印。
“你是不是认为孤的承诺很廉价,”宋元安说道,“许诺然后背叛,难怪你当初这么快忘了楚国攀上陈清蕴,不愧是个……三姓家奴!”
裴望舒笑了笑,似乎混不在意,“陛下莫要忘了,真正的三姓家奴,是你的皇后呀。”
她摆弄好嫁衣,拍拍手,起身说道:“殿下,更衣罢。”
……
宋元安从来没有穿过嫁衣,当绣着织金的合欢花红色嫁衣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一时有些难以适应,不知道从何下手。
屏风后的侍女催促,“陛下,请快些更衣。”
宋元安厌恶地换上嫁衣,缠绕上腰封,她自己摆弄了许久,总算还是将衣裳穿好了。
夜幕降临,府内为公子的婚事而忙碌,明明是昨夜才定好的婚期,然而陈府中却将红纸、窗花都贴了出来,可见是早早就开始准备好了。
宋元安被关在房子里,已经一天一夜了,大概是为了防止她折腾,陈清蕴连吃食都没有给她送来,只是给她送了写茶水。
她在房子里摸索,发现里面的窗户都封死了,她用力推,根本推不开。
屋内所有尖锐的东西全都呗收了起来,她左右搜索,只找到了一张椅子,举起正想要砸门,忽然间身后传来侍女的声音,她连忙将椅子放下。
侍女们推开屏风,走到宋元安面前来,手上是凤冠和珠钗,“陛下,奴来为您梳妆。”
侍女握起宋元安的长发,用放了薄荷叶的清水梳洗,她昨夜才沐过一次发,长发乌黑柔顺,没有一丝杂乱。
“你们大公子在哪,让他来见我。”宋元安说道,“告诉他,现在停手,还有转圜的余地。”
侍女们只是梳发,不讲话,似乎可以回避与宋元安的交谈。
宋元安又道:“你们如今不与我说话亦无用,陈氏为非作歹,今后迟早会覆灭,你们没有父母亲人吗?你们就甘心助纣为虐?”
两人还是没有说话。
宋元安:“……”
漫长的梳妆过程,三个人就这样挨着,宋元安无论说什么,都没有人回应她,就好像对着两个木头人一样。
直到景致的妆容倒映在铜镜之中,或许是担心她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她的发饰中的珠钗都将最尖锐的部分给磨去了。
她抬起头,脖子有些重。
有人将一碗汤药端上来,侍女才开口道:“陛下,请服药。”
宋元安警惕起来,“什么东西?”
“新婚燕尔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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