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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话音未落,她就已经合上了双目。
往后,她是乱臣贼子,尸身不得再入皇陵,而他,则一步登天,成为盛及一时的陈家掌权人。
“公子,她来了,一个人来的!”
陈清蕴回过神来,豁然起身,透过窗看着远处走来的宋元安。
厚重的斗篷见她的身子衬得格外瘦小,风卷起她的斗篷,兜帽中盈满风霜。
她艰难走在雪地上,一刻不愿意慢下来,脚步倔强而坚强。
“陈清蕴!”宋元安冲他喊道,“孤来赴约了。”
她说道:“你父亲已经联络陈家宗亲,要将你逼出陈家,东海郡郡守家眷也被转移,不可能再为你差遣,你已经走投无路,交出解药,孤留你一条性命。”
陈清蕴走出屋子,身边的侍从有条不紊地往屋外的地上地上干枯的树枝,泼上一桶火油,火星子一点,火苗瞬间冒上。
火势烧得猛烈,飞雪纷纷,覆盖不住热烈的火光,声声火爆声传来,荒芜的夜幕之中惊出一束孤光,照亮漫漫长夜。
在大火的对岸,陈清蕴伸手抛出一扎药包,高高地抛起,又接住,说道:“想要,那你过来拿。”
宋元安心随着药包起伏,想要上前取药,他却冷不丁说道:“从这里,走过来。”
“从火上,走过来。”
心口的灼热和大雪中的火苗相应,她抬眼望去,燃烧的荆棘宛如炼狱。
饶是陈清蕴依然保持平静,也难免在闪烁的烛火下显得渐渐疯狂,他就这样安静地凝视着宋元安。
宋元安抿紧唇,搞不懂他想要做什么,单纯地折磨她,想要看她被逼上绝路时的表情?
“我倒要看看,那个男子在你心中有多么重要,重要到你一再忤逆我,他是否比你性命还要重要!”
见宋元安犹豫,陈清蕴手故意抖了抖,药包就要落在火上,宋元安连忙说道:“我走。
她双肩颤抖,“我走!”
连书晏的命,就悬在他的手中。
这些日子,宋元安为连书晏所做的荒唐事还少吗?宋元安清楚地知道,她已经没办法再失去连书晏。
宋元安脱下自己身上的斗篷,乌黑的发散落开来,白雪就堆在她的肩膀上,她看着眼前焚烧的土地,雪已经将火压了下去,地面上红彤彤的炭火。
她摇着牙踢开鞋子,冰冷的雪花抹过她的脚踝,赤足踩着深深浅浅的脚印,来到炭火前。
雪夜中,她的眼眸清亮坚毅,“陈清蕴,我走过去,你必须给我解药!”
陈清蕴唇角弯着,“好呀。”
宋元安不再犹豫,一脚踩在烧红的炭火上,她听见生肉压在火上烤的滋滋声,炭火被一脚踩碎,燃烧的木屑敷在她脚背,已经冻得没有直觉的脚心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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