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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听到他的回答,楼枫秀倍感心满意足,掌心渐渐松懈,浑身放松。
“你知道吗......”醉意温煦,他声线懒洋洋,话没说完,便陷入一场好梦。
“我知道的。”
阿月知道,知道楼枫秀是个嘴硬心软口是心非的人,做点好事唯恐被人发现,作起恶来反倒耀武扬威。
他受过太多苦,本能抗拒旁人好意,下意识伪装出一副凶神恶煞模样。
明明开心,偏要摆一副臭脸。
担心被人看不起,担心再度被抛弃,担心自己不值,担心好意虚假,担心旁人认为他软弱可欺,担心外界投来怜悯或嫌弃厌恶的眼神。
他早就习惯将凶狠的样子刻在脸上,当一个纯粹的流氓,以为自己铜墙铁壁,并对此从不质疑。
背脊空的发冷,许久不觉得冬天这么难捱了。
楼枫秀伸手,摸不着被褥,也摸不着阿月。
他在梦中担忧的呓语“阿月......”
“我在。”身后伸出双手,将他纳入怀中。
“睡吧。”
--
初一大清早,大街小巷都在点炮仗迎新年。
楼枫秀是被炮仗声轰醒的,他敲了敲宿醉的脑袋,睁眼,看见一堵墙。
他怔了片刻,猛然起身,身后空无一人。
昨夜种种只记个七七八八,想来恍若做梦,失落半晌,更衣下床,床尾正放着一双新靴。
李大娘冬末都会做好新鞋,交给雀雀塞给他。
穿齐衣裳出门,见阿月跟李大娘正坐在院子里择菜。
李大娘说“那地方头天最是挤,用了饭你留在家,大娘替你去,听话。”
阿月未答,抬头望见楼枫秀出门,眉目带笑道“你醒了。”
李大娘转过头,正瞧他穿着新鞋“还合量吧?”
“嗯,昨晚试过,都合量。”阿月道。
这时垂头一看,阿月也换上崭新长靴,与自个这双颜色不大相同,花样却是一样。
而另外仨人整整齐齐站在大门口,对着杆子上挂的一串炮仗。
老杜拿着线香,跃跃欲试。
右手试了试,不太行,换左手,左手换完,直接交给二撂子。
二撂子俩手换一遍,试都不敢试,扭脸递给了雀雀。
雀雀勇敢的拿着香,距离火捻子只有一寸,但迟迟卡在那,不敢动弹。
一群孩子长这么大,向来都是路过听响,还是头一回自己点炮仗。
你换我,我换你,谁都不敢上前点。
眼看线香燃了半截,雀雀有心要把线香递回去,二撂子藏到老杜身后不肯接,老杜则卖起了惨“雀雀,杜哥胳膊不爽,昨晚上酒喝的多,哎呀,头痛哦。”
雀雀无法,苦着脸找起了外援。
本来想喊娘,谁知道刚好看见楼枫秀走出屋来,尤其她哥穿着新鞋,昂首挺胸的样子,看着就像是来替她点炮仗的。
“我哥醒了!我哥肯定敢点!”
老杜深感认同,拿上线香,快步走到楼枫秀跟前,塞到他手里。
“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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