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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不在。
“跟我大嫂进山去了。”
至于进山干什么,沈金是不敢问的,问的话沈宁一准要说:‘我们又没有地,不进山讨生活吃喝什么呢。’
他准要碰一鼻子灰,才不问。
把竹筒还给沈宁,也不好意思说谢谢什么的,就把苎麻放下,自己往铺着石头的地上一坐,帮着剥麻就是了。
当然,下午来帮忙剥麻的孩子不止沈金和沈银,早上喝了糖水的那一群呼啦啦全来齐,桑萝和沈安背了两背篓魔芋回来的时候,几个孩子已经把之前用石块垒起来的那个山泉池的另一面也简单用石块封了封,水满了可以流出去,浸在里边的苎麻用石块略压了压,不会被冲下去了。
刮麻的刀也不缺,几家的大人都知道孩子们在沈家长房这边一人得了一大碗糖水,男人伐树什么的没二话,孩子们去帮着剥麻,家里人就直接让把家里的取麻刀带上。
三麻流水浸一二个时辰就行,桑萝和沈安第二趟回来的时候,几个小的孩子还在剥麻,大一些的孩子已经人手一把取麻刀,坐在地上利利落落的刮起麻来了。
刮好的麻是要晾上的,桑萝寻思着是不是把晒在院子另一侧几根树之间系着的粗麻绳上的衣裳收了,二牛就笑着说:“沈大嫂你别忙,我婶儿还有卢阿奶和陈阿奶都说过了,等刮好麻让我们回家扛竹秆来,你们晒麻这几天就先借你们用,到时候就在院墙边架上就行。”
这省了桑萝不少事,她笑道:“那可好,替我跟你婶儿带个谢。”
二牛的婶儿,就是施二郎媳妇了,自打一起采了几天菌子,很觉得自己跟桑萝是有几分深厚交情的,平日里对桑萝也颇照顾,菜就没少往这边送,当然,豆腐渣之类的,从前是陈家有,现在施家和卢家也会得一些。
二牛听了桑萝这话,挠挠脑袋,笑笑应了,就埋头接着干起活来。
桑萝也顾不得他们,她要抢着能挖魔芋的时候尽可能的多存魔芋干,一天挖两趟魔芋,再捡捡酸枣找找拐枣,回来还要加工,时间是排得满满当当。
……
十五块压酱干用的板子,陈有田中午没休息,半下午就让陈二山送来了十块,他也不知道桑萝是干什么用,只桑萝叫他先做这个,他就紧着做好了多少先送了多少过来,好叫桑萝能先用着。
桑萝从山里回来,看到送来的这十块板子就乐了,破天荒的半下午就提前泡上了豆子,又带着沈安去找了几块大小和那木板子差不离的石板抬回了家。
打发了沈安跑了趟陈家借了弯刀和剪刀来,把原先家里做晒架剩的一些竹子搬了出来,在院子里劈成了一大堆和灶台等长,手指粗的竹条,细细把毛刺削了,洗晾备用。
做完这些,关了门在屋里把停做神仙豆腐后就洗得干干净净晒好收起来的滤布取了出来,剪成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方方正正的块。
一张滤布剪完了也没够,又另找出没用过的新布来,依样剪了足有一百多张才罢手。
沈宁看着她剪刀咔嚓咔嚓的,好大几块布就全成了布头,瞧得嘶嘶直心疼。
桑萝笑:“有大用场的,晚上你就知道。”
不可否认,她折腾的这几样准备工作就把沈安和沈宁的好奇心吊了个十成。
晚饭后把酸枣糕和第二天要送去东福楼的素毛肚做好等凝固了,桑萝算着时间看了看豆子的泡发情况,看着差不多了,就开始动手磨豆子。
沈安和沈宁都知道大嫂今天是要做新吃食的,也挺激动,跟在边上打下手,一个环节一个环节的帮下来,有点懵了。
“大嫂,这不还是豆腐吗?”
桑萝笑了起来。
直到点豆腐的时候,她取出白天买的盐卤敲下一小块,敲碎后再取小块中的小小块,放进石臼里捣成细粉,沈安和沈宁才瞪大了眼:“大嫂,你要换一种东西点豆腐吗?”
兄妹俩不认得盐卤,但天天看桑萝用的都是石膏,两者的区别还是瞧得出来的。
“对,这个叫盐卤,换这个点豆腐的话,做出来的豆腐质地不同,可以叫老豆腐,不过咱们豆腐框子少,明天一早还有定量的嫩豆腐要出,所以今晚先不做老豆腐,咱们做酱干。”
当然,石膏点的豆腐也是能做酱干的,只是口感上会有些区别,桑萝这是要做老豆腐了,顺道把盐卤也买了回来。
沈安和沈宁听到了新吃食的名儿,一眼不眨的瞧着这酱干怎么个做法。
前边和做豆腐半点不差,除了点豆腐的东西不一样了,直到点豆腐后,原该是把结成絮状的豆腐花放进铺好纱布的豆腐框里的,他们大嫂确实也放了,下一步却不是压豆腐,只拿那豆腐框暂做个能滤水的容器罢了。
先前剪的纱布这时候就都派上了用场,两个小的来帮忙时手都是洗过的,这时跟着桑萝一起,有样学样的,往纱布里舀絮状的豆腐,团一团捏一捏,包成一个个四四方方的墩实小方块。
新送来的板子这时候就派上了用场,包好的小方块被一块一块码在板子上,等到都包好了,满满两大板,一板六十四块,一共一百二十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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