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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用了,我不渴的。”拾光连连摆手,“教导主任”倒的水,她不敢喝,喝了也咽不下去。
岑徕听话的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拾光,剩下一杯小心翼翼地伺候岑靖庭喝了一些,哄道:“说了老半天了,要不要休息一下”拾光也看出岑靖庭面有倦色,很憔悴。
“好好,你一会儿记得请人家吃个饭,送人家回去,绅士点儿。”岑徕将病床摇到合适的位置,没好气的怼了一句:“啰嗦。”
岑靖庭是真的很虚弱,很快就睡着了。
拾光看着岑徕细心的替岑靖庭掖好被角,又看了看生命体征观察仪,确认没有问题,才用手势跟拾光示意。
两个人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
三个月
出了病房,拾光的鼻子微微发酸,岑靖庭已经住院大半年了,而且她每次来看他,就觉得他一次比一次憔悴。
“岑先生,岑伯伯的病,很严重吗?”拾光忍不住问。
她也曾问过岑靖廷,但是每次一说到这个问题,他总是打哈哈,说没事儿。大概是不愿意让拾光担心吧!
见岑徕半天没有说话,拾光有点自责,她这样问人家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冒昧了,正要道歉,就见岑徕像泄了气似的靠在一边的墙上,双手捂着脸,双肩不停地微微抖动。
他在哭?拾光手足无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岑伯伯的病肯定很严重吧。
拾光走上去,轻轻拍了拍岑徕的肩膀,“岑先生,你没事吧。”
岑徕深呼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这是第一次情绪崩溃,还是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这么失态。他妈妈走的时候他还小,没有什么感觉。他爸爸虽然对他严厉,但是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妈的照顾他,他还没来得及让他子孙绕膝,他就要离开他了。
“我没事。”岑徕收拾好心情,跟拾光说:“你等我一下。”不等拾光出声,岑徕就过去跟一旁待命的护工仔细交代了好半天,才又反回来跟拾光说话。
拾光在一旁看着,岑徕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和以前岑靖庭口中的还有报纸上报道的岑徕做了一个对比,觉得这样的岑徕更加鲜活,更有人情味。
他很爱他的父亲。
岑伯伯也很爱他。
她好羡慕。
“走吧,我送你。”岑徕走在前面。
拾光背好包包,听话的跟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再没有说话。一直到地下室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岑徕看拾光有些拘谨,便开口缓解气氛,“刚刚我失态了,不好意思,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没关系,人之常情。”拾光说的在理。
岑徕发动汽车,看了一眼拾光正襟危坐的模样,突然生出想逗逗她的想法“你不怕我把你载去卖了吗?”
“啊!”拾光一脸懵逼,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笃定的说:“您不会。”况且她也不值钱。
“你这么小就研究生毕业了,前途无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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