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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难道不该是与恨一体的吗?
为什么会不爱了呢?
夏理困惑地不断将十指收紧,对着徐知竞露出一副无辜且天真的表情。
徐知竞甚至在纵容,温柔地轻抚过夏理的手背。
“只要你想。”
没有什么是不能为夏理献出的。
夏理在徐知竞的生命中占比太重,根本无从戒断,更遑论遗忘。
夏理,夏理。
在徐知竞的心里,这两个字要比徐知竞更为熟稔亲昵。
只要是夏理,嗔责抱怨都格外动听,要他奉上生命也会显得美丽。
“只要你想。”徐知竞温和地重复道。
颈间的力道越来越重,剥夺呼吸,换来本能地挣扎。
徐知竞安抚似的握上夏理的手腕,又被求生欲裹挟,反反复复拉扯再松开,迫使自己守约,去兑现说出口的承诺。
全世界,夏理与他最登对。
就算死亡,徐知竞也甘之如饴。
窒息感带来即时的晕眩,以及朦胧浮泛的联想。
徐知竞愉快地想到自己就要在夏理手中死去,永永远远变成对方的唯一。
闷热的,无光的房间。昏沉的,飘忽的思绪。
徐知竞痴迷地看着夏理。
嗅到对方身上的香气,隐约带着草木的苦涩,飘飘袅袅环绕不散。
怎么会有如此令人沉醉的时刻。
徐知竞心跳不已,为夏理意乱情迷。
他恍恍惚惚想到,这样死去,就算下地狱也是夏理的恩赐。
对方漂亮的眼睛,湿润郁丽的虹膜,雾氤氤水汽沾湿的睫毛。
——夏理为什么要哭了?
不等徐知竞反应过来,夏理紧紧卡在他喉间的手便先一步松开了。
对方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沮丧,眼泪没能落下来,晃悠悠地蓄在眼眶。
夏理缓慢地俯身,靠近徐知竞的胸口,贴着那道疤痕听后者的心跳。
他和徐知竞长久地拥抱,久到徐知竞都要被他感染,湿漉漉在眼前聚起温热。
机器运作的白噪音在逼仄的空间内一再放大。
街道上的嘈杂挤进窗户,围着潮闷的空气盘桓。
夏理安静地听着,空虚到不知该如何是好,良久才起身,走下床,步伐不匀地往屋外去。
——
徐知竞穿好衣服出来,剪裁合体的衬衣,那不勒斯形制的西裤,搭上腕间那只纪念款的理查德米勒,一派优雅妥帖。
这样一个人站在掉了漆的狭窄门框前,乍眼一看,倒像是被绑架了。
夏理趴在沙发上打量对方,被这荒诞画面逗得想笑。
“你走吧。”
‘绑匪’发号施令。
徐知竞不解地回看,喉结在留有印迹的颈间紧张地游移。
他试探着靠近,惴惴问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
“那我……”
“走吧,我要睡觉了。”
夏理说得斩钉截铁,话音未落就把脸埋进了抱枕。
最后几个字闷着声飘出来,撞在徐知竞的心上,引出无措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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