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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战战兢兢的刺史带着州府的驻军,虽说也在打,但不知是地方招募的兵士太弱,还是刺史能力太差,那阵仗实在令人不忍直视。
&esp;&esp;翌日的仗还是如此,并不费力。只是苦了那可怜的县令,苦撑一整晚,连棺材都备好了,全县的老少举着锄头榔头严阵以待,皆是一脸誓死捍卫家园的气势。
&esp;&esp;本是两个小小胜仗,轻而易举俘虏了近五千的敌军。乔安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了。
&esp;&esp;因着路线不合,后来的这个城并未包抄,而是直接迎敌对战,一大批叛军后撤逃离。江映华本想发兵追剿,却被乔安拦下。
&esp;&esp;以他多年混迹沙场的经验,这些人好似是在诱敌深入一般,制造假象,蒙混视听。
&esp;&esp;原地驻扎,乔安与江映华密谈良久,江映华听着乔安的担忧,一时颇为诧异。
&esp;&esp;的确,若是依照刺史所言,那这些流寇该十分审慎用兵才对。可不过两日光景,便送了五千人给朝廷,这损失是不是忒大了。
&esp;&esp;乔安顺势引着江映华的思路:“若殿下循迹北追,大军会往何处?”
&esp;&esp;江映华盯着沙盘道:“再北,东侧是山脉密林,西侧是平川草场,贼寇当入山,吾等当围山。地势于我等不利。”
&esp;&esp;“若他们往西呢?殿下追是不追?”乔安另辟蹊径的询问。
&esp;&esp;“往西?他们如何藏匿?那不是自寻死路?况且西侧直入朔方节度使腹地,无异于羊入……等等,您,您怀疑?”江映华自己说着说着便愣住了,不可置信的望着乔安。
&esp;&esp;乔安浑浊的眼眸里神色复杂:“臣本没觉得此事有何蹊跷,但来了此处心神不宁。这两场仗更是别扭,若贼寇就这点能耐,何须朝廷出兵,早该被州府压了才是。”
&esp;&esp;江映华眉头微蹙,“若是如此,吾等的兵力怕是难敌。只是眼下四方斥候并未觉察有异动,无凭无据,也不好贸然请旨增兵。”
&esp;&esp;“若是入山围山,两方僵持,耗费粮草财力,士气也会减损。到时若真如猜测,一旦兴兵,不乏腹背受敌的可能。殿下如今领兵守下两城,百姓以你为准心骨,要回撤是断然不能了。”乔安凝视着沙盘,不急不徐的分析着。
&esp;&esp;“那就权且按兵不动,暗中分出兵力寻求最合适的驻地,吾会设法传讯长姐,请人探听节度使异动。”江映华踱着步子,思虑良久,缓缓说道。
&esp;&esp;虚张声势
&esp;&esp;老将用兵,在于熟稔战场规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esp;&esp;江映华稳住阵脚,由着手下的将士探听两日,那伙贼人的确蛰伏在深山,那原是山匪的老巢。
&esp;&esp;她一封密信八百里加急递送京城,来来回回不出五日应当就能收到秘司暗探近日的消息。
&esp;&esp;按兵不动说来容易,但军心容易涣散,战线拉长并不是好事,毕竟围山清剿,不是一场容易的仗。
&esp;&esp;等候消息的日子,江映华没有闲着,自己身在朔方节度使的辖区,又信不过眼前人。她暗中去信范阳节度使,请人严密封锁朔方与范阳接壤的北疆一线,以防叛军流窜,发展壮大。
&esp;&esp;论辈分,江映华该称那人一声皇叔,陛下即位,他倒是十分拥戴,大半生来,守疆勤勤恳恳,也没有异心。
&esp;&esp;此刻的京城,朝会上早已一片混乱。一众官员焦头烂额,非是因为北疆这小小的流寇作乱,而是那位素来庸碌的云安王,竟然敢在越国的地盘,确切说,如今皆是大楚的江山,自立为王了。
&esp;&esp;此等无视君威的篡权之举,自然要发兵征讨。不同于北疆的流寇,云安王在自己的地盘起事,自然树大根深,一旦发兵,便是生死存亡的拉锯战。
&esp;&esp;此事颜皖知的谍网是得了些许消息的,只是这风声太迟,几乎与云安王称帝的消息前后脚。即便陛下早有准备,可那敌人更是预谋在先,扮猪吃虎的蛰伏了数十年。
&esp;&esp;即位不过数月,废帝留下的烂摊子还没拾掇干净,便又大兴战事。陛下忙得连合眼的机会都没有,更休要提掌管秘司的颜皖知了。
&esp;&esp;南疆干系社稷的安危大计,北境有一个令她牵肠挂肚的小王爷,她日日顶着熊猫一样的大眼睛,游走在禁宫与茶肆之间。
&esp;&esp;直到收到了江映华的加急密信,陛下与颜皖知本就愁眉不展的脸上更添了几多忧思。
&esp;&esp;江映华和乔安不会无缘无故的请求协查,但陛下也不敢贸然往北境增兵。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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