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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喜盒似乎格外重了些,拽了好几次都拽不下来。
“不可以拽——”桑落喊道。
话音一落。两个执刀人一同用力,唰——的一声,布破了。
盒子从横梁上滚了下来,盒盖也开了,满满的粉尘从天而降。
那两人被呛得说不出话来,以为只是吸入了粉尘,只过了一息,便开始觉得难以呼吸,眼泪不停地流,心越来越慌。看到屋内的红烛成了一片火海,桑落像是火中舞蹈的妖精,朝着他们走来。
最后,两人齐齐倒地。
桑陆生惊呼:“桑落!”
桑落一抬手,眼神沉静:“不能动!别碰他们!”
她拉起衣裳,抬起脚,从两人身上跨过去推开门:“爹,出去再说。”
眼睁睁看着两人倒下去,桑陆生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不住地回头张望。
“你——”下的毒?
“是我。”
昨夜藏证据时,桑落刻意留了一个破绽,盒子里装满了药粉。蛇根木起效太慢,不利于一击毙命,为了以防万一,又掺了足量的乌头粉。
她戴上手衣,秉着蜡烛进屋检查那两个人,翻翻眼睑,又摸脉搏,看这样子先起效的是乌头粉。
医学进步的步子迈太大。
死了。
桑落不喜欢杀人。因为经常杀人的人都知道,杀人容易,藏尸难。
“怎么办?”桑陆生将喜房的门仔细锁好,看看门外有没有人。
怎么办?
现在只能等到颜如玉的化尸水来了才能处理。
可她等来的不是颜如玉,而是莫星河。
莫星河在郊外安排鹤喙楼线人的事,刚回城就听说有人去了桑家,暗骂颜如玉不守承诺,待他马不停蹄地赶到桑家,却看到这样的情形——
桑落与桑陆生正在屋檐下坐在杌子上,一人抱着一碗槐叶冷淘吃着。
莫星河吸了一口气,摆出一副站在云端不惹尘埃的模样,跨进门槛:“桑姑娘。”
桑落现在见到任何人都觉得亲。多一个人就多一点搬走尸体的希望。
莫星河除外。
一见到白衣的他,她下意识地站起来,只希望他不要突发奇想进喜房。
好在今日的莫星河没有什么探究的心思,只淡淡笑着负手站着看她:“有日子没见,可还好?”
桑陆生看了莫星河一眼,端着碗进灶房去了。
“我没什么事,”桑落怕他问东问西,干脆主动问道:“你可是又头疼了?来,我替你把脉。”
莫星河也不推辞,跟着她进了她的卧房。房内陈设过于简单,更多的都是瓶瓶罐罐。快十六岁的女孩子了,连个妆奁都没有。
他想起那日在浮思阁门口,桑子楠要给她戴步摇的情形,手掌在袖子里紧握成拳,面上仍旧光风霁月,坐在凳子上,让她把脉。
桑落左手按了上去,被颜如玉咬的伤在指腹上,一按上去就疼得缩了一下。
“你的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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