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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何晏霆走过去敲着门,门被叩响,里面传来一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谁啊?”
&esp;&esp;何晏霆特地隐了自己的声音,压低了些:“赶路人,在此叨扰了阁下了,寻些热粥给孩子饱腹。”
&esp;&esp;门被男人推开,他长相粗犷,颇英气,他对何晏霆说:“进来吧。”
&esp;&esp;等到臧海清抱着斐儿进来的时候,屋里的老嬷嬷就抬眼惊讶的说:“孩子那么小就赶路?”
&esp;&esp;臧海清捏了捏斐儿的小手:“嗯,回乡。”
&esp;&esp;何晏霆四处打量,不动声色的揽着臧海清的肩膀:“人在外,难免想家。”
&esp;&esp;老嬷嬷转身就端来一大盆干粮:“来,吃些干馍,不好吃,但很饱肚子。”
&esp;&esp;何晏霆拿了几个放在手中,掰开喂着臧海清:“多谢。”
&esp;&esp;老嬷嬷又从锅里舀了一碗汤递给臧海清:“这是热米汤,你给孩子喂一些。”
&esp;&esp;臧海清笑着说:“多谢。”
&esp;&esp;他因为清瘦太多,小梨涡也显现出来了。
&esp;&esp;老嬷嬷看着斐儿,逗弄着他:“这孩子五官多好看,以后肯定很漂亮。”
&esp;&esp;臧海清睁大眼睛:“真的吗?”
&esp;&esp;老嬷嬷笃定的说:“当然了,你看看其他小孩儿刚出生的时候哪有这孩子好看啊。”
&esp;&esp;中年男人也抬头应和着:“小孩子嘛,越长越好看的。”
&esp;&esp;老嬷嬷又笑着给臧海清添了一碗汤:“我这都是大实话。”
&esp;&esp;汉子抽着旱烟问何晏霆:“你们准备往哪里去?”
&esp;&esp;何晏霆本不想答,臧海清却开口说:“西北方向。”
&esp;&esp;汉子愣了愣:“怎么去那么蛮荒的地方?”
&esp;&esp;臧海清又说:“寻的人在那处。”
&esp;&esp;老嬷嬷站起身:“那给你们多带些干粮,路途遥远。”
&esp;&esp;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如鸣蝉震动翅膀,何晏霆看了看汉子白嫩的手指,他挑眉:“什么声音?”
&esp;&esp;汉子啪嗒啪嗒的磕着旱烟,站起身:“估计又有黄鼠狼了吧?这些日子老来偷鸡。”
&esp;&esp;“我去看看。”
&esp;&esp;老嬷嬷也担心的说:“你小心些,别被挠了。”
&esp;&esp;等老嬷嬷给臧海清拿窝窝头的时候,何晏霆立刻攥上臧海清的手腕:“走。”
&esp;&esp;臧海清瞪大眼睛:“可…”
&esp;&esp;何晏霆十来岁就在外摸爬滚打,他如鬣狗般早已能及时的嗅出危险的味道了:“这些人不对劲儿。”
&esp;&esp;臧海清的手腕被攥的生疼:“唔。”
&esp;&esp;门被打开,惊风穿堂而过,这个小屋里全都是惊惧的晚风。
&esp;&esp;何洛衫的声音响起:“走什么呢?二哥?”
&esp;&esp;何晏霆挑眉:“何洛衫?”
&esp;&esp;何晏霆几乎没有半分犹豫,他护着臧海清和斐儿,踹开了后墙壁的通道:“走。”
&esp;&esp;何洛衫举着火把进屋的时候,看见没有一个人,便说:“给我追。”
&esp;&esp;何晏霆架着马车,赶的飞快,臧海清紧紧的抱着斐儿,他对何晏霆说:“殿下,我害怕。”
&esp;&esp;他在华榕郡主和臧刻斌羽翼之下活的很是安然自在,他从来没有生死追赶的时刻。
&esp;&esp;何晏霆尽力安抚着他:“别怕。”
&esp;&esp;他们身后全是如萤火般的火把,何洛衫站在远处,目光梭巡如猎鹰,带着炽烈的眸光。
&esp;&esp;臧海清吓的腿脚瘫软:“唔。”
&esp;&esp;何洛衫大喊:“放箭。”
&esp;&esp;数以千计的羽箭待势齐发,全都如雨点般齐下。
&esp;&esp;臧海清吓的大喊:“啊。”
&esp;&esp;何晏霆听到臧海清的声音,心里也难受极了,但他不敢停下马车,赶马赶的飞快。
&esp;&esp;荷月紧紧的扶着臧海清:“公子还好吗?”
&esp;&esp;臧海清惨白着脸说:“还好。”
&esp;&esp;臧海清掀开帘子问何晏霆:“殿下,你还好吗?”
&esp;&esp;何晏霆在边境待了很久,他对这地形了如指掌,他将马车停在了峭壁之上,若是从这里下去就能走到关渡口。
&esp;&esp;何晏霆站定他对着臧海清说:“臧海清,听我说,你和荷月带着儿子去峭壁之下,沿着峭壁走到尽头,会有人接应你,带你去西北找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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