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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裘智虽知她是在演戏,但见她如此自虐,心中不免生出一丝不忍,正欲开口劝阻,却被王仲先一把拉住。
&esp;&esp;皮月华见二人不为所动,心中愈发慌乱,连忙磕头如捣蒜,额头很快便青紫一片。她哭得声嘶力竭,哀求道:“奴家真的知错了,二位官爷大人有大量,饶过奴家这一遭吧!”
&esp;&esp;王仲先冷眼看了片刻,见她额头已是一片淤青,心中的怒气才稍稍平息。他冷哼一声,语气森然道:“今日便饶你一回,若再敢心生邪念,定将你送去衙门治罪!”
&esp;&esp;皮月华闻言,如蒙大赦,连忙叩首道:“奴家谨记官爷教训,一定痛改前非!”
&esp;&esp;裘智知她口是心非,不过既已受到了教训,没必要不依不饶。他与王仲先对视一眼,转身继续朝巷子口走去。
&esp;&esp;二人尚未走远,皮月华就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脸上的泪水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狰狞的面孔。
&esp;&esp;她一巴掌狠狠抽在身旁的刘大毛脸上,骂道:“狗东西,挨千刀的烂货!若不是你横冲直撞,老娘怎么会惹上这飞来横祸!”
&esp;&esp;刘大毛深知主母的厉害,不敢还手,只能低着头默默承受。皮月华骂得不过瘾,又抢过他手中的鞭子,狠狠往他身上抽去,每一下都抽得刘大毛皮开肉绽。
&esp;&esp;裘智听到身后的斥骂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刘大毛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而皮月华却仍不解气,竟拔下头上的簪子,朝刘大毛的脖颈刺去。
&esp;&esp;裘智见状大惊,脖子上的颈动脉若是被刺穿,后果不堪设想。他正欲上前阻拦,却被王仲先一把拦住。王仲先低声道:“别人家的私事,轮不到咱们插手。”
&esp;&esp;他在刑部观政数月,对法律已有了解,主人打骂奴仆,只要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官府不会过问。
&esp;&esp;裘智皱眉道:“人命关天,怎能坐视不理?”
&esp;&esp;王仲先无奈摇头,正欲再劝。
&esp;&esp;皮月华一直留心着二人的举动,见裘智似想打抱不平,心中一慌。她生怕再惹麻烦,顾不上继续教训刘大毛,三步并作两步,一溜烟跑回了家中。
&esp;&esp;裘智见皮月华逃走,立刻快步走到刘大毛身旁,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脖子上的伤严重吗?”他虽然只是法医,但简单的外科缝合不在话下,若刘大毛伤势严重,他完全可以帮忙处理。
&esp;&esp;刘大毛认为今日的无妄之灾全因裘智而起。他冷冷地瞪了裘智一眼,眼中满是怨恨,捂着脖子上的伤口,一言不发地爬上了马车。一旁的娇娇也紧随其后,二人驾车扬长而去。
&esp;&esp;裘智看对方毫不领情,心中微微有气,也不想再自讨没趣,冷哼了一声,转身与王仲先继续朝家中走去。
&esp;&esp;路过皮月华家时,裘智抬头瞥见门外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宽厚清慎”四个大字,门旁还挂着一块小木牌,写着“沈宅”二字。
&esp;&esp;裘智忍不住挑了挑眉,面露讥讽之色,和王仲先吐槽:“这家主人心如蛇蝎,仆人仗势欺人,没一个和‘宽厚清慎’沾边的,真是讽刺。”
&esp;&esp;王仲先对旁人的家事并无兴趣,只是轻声问道:“你和燕王怎么样?他对你好吗?”
&esp;&esp;其实每次见到裘智,对方都嘴角微扬,眼中有光,眉宇间充满了幸福之色,不过还是想亲耳听到朋友的回答。
&esp;&esp;裘智想起朱永贤,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轻声答道:“他对我很好。”
&esp;&esp;王仲先闻言,也为好友感到由衷的高兴,抿嘴一笑。
&esp;&esp;与此同时,刘大毛赶着车回到了沈家。养马的老杨头看到马车,立刻迎了上来。
&esp;&esp;他先将娇娇扶了下来,看到刘大毛浑身是血,早已见怪不怪,眼皮也不带抬一下,径直收拾起了马。
&esp;&esp;刘大毛站在老杨头身边,只觉一股热浪在周围翻滚,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抱怨道:“这都什么天了,你还随身带着手炉?”
&esp;&esp;老杨头点头哈腰,谄媚笑道:“刘爷,我前几年受过伤,每逢阴天下雨,骨头缝就开始往外冒凉气。我估摸着,今晚怕是要下雨了,您要是出去,可带好了雨具。”
&esp;&esp;刘大毛哼了一声,骂骂咧咧地说道:“你这两个钱,都给卖炭的了。”说完,便回自己房间处理伤口了。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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