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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裘智点了点头:“凶手用了糖蜡。箭头外层包了一层糖蜡,所以检查时看不出问题。等糖蜡受热融化,铁箭头就露出来了。”
&esp;&esp;
&esp;&esp;朱永贤没听说过糖蜡此物,疑惑地问道:“糖蜡是一种特殊的蜡吗?”
&esp;&esp;裘智解释道:“糖蜡并非真正的蜡,而是由糖、柠檬汁和水混合熬制而成,一般用于脱毛。因其质地与蜡相似而得名。它的熔点比一般的蜡要低,稍遇热便会融化。”
&esp;&esp;“原来如此。”朱永贤恍然大悟,随即庆幸地说道:“幸好衙役及时抢回木盒,不然这证据就被烧毁了。”
&esp;&esp;赵推官见裘智这么快就解开一个疑点,脸上露出喜色,语气急切地追问道:“凶手是谁?”
&esp;&esp;裘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片刻,问道:“沈雁林饮场时所用的茶具以及剩余的茶水还在吗?”
&esp;&esp;“当时现场乱哄哄的,茶壶、茶盏打碎了不少。沈雁林用的紫砂茶壶,掉地上摔碎了。”赵推官面露难色,他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似是想推卸责任。
&esp;&esp;裘智略微有些惋惜地轻叹一声,但很快便打起精神道:“无妨,先解剖尸体吧。”
&esp;&esp;赵推官有些不解地问道:“既然已经确定是中毒身亡,为什么还要解剖?”
&esp;&esp;“虽然已确定死者是中毒死亡,但我们还没弄清楚毒素是如何进入体内的。”裘智耐心地分析道:“毒药可能是涂抹在箭头上,也可能是通过饮食摄入。”
&esp;&esp;□□味道极苦,误食的可能性极低。但沈雁林死前曾喝过茶水,茶叶的苦味或许能掩盖毒药的味道。为了保险起见,裘智还是打算解剖,查明毒素来源。
&esp;&esp;赵推官听完裘智的解释,点了点头,不再提出异议。
&esp;&esp;朱永贤则是一脸“反正你说什么都对”的表情,亦步亦趋地跟着裘智,见他准备解剖,非但没有回避,反倒颇有兴趣地守在一旁。
&esp;&esp;赵推官本想找个借口避开,可看到燕王都泰然自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留下。
&esp;&esp;裘智手法娴熟地剖开尸体,仔细检查内脏。只见脏器充血,伴有点状出血,脊髓小血管周围亦有片状出血(注1)。这些都是□□中毒的典型征象。
&esp;&esp;他又切开胃部,发现里面除了少量茶水残留,竟无半点食物。
&esp;&esp;裘智微微一愣,疑惑道:“他没吃早饭?”
&esp;&esp;沈雁林一看就是耽于享乐之人,怎么会饿着肚子去唱戏呢?
&esp;&esp;赵推官连忙解释道:“俗话说‘饱吹饿唱’,戏子登台前不能吃太饱,连水都得少喝,只是润润嗓子罢了。”
&esp;&esp;朱永贤闻言,立刻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讥讽道:“就他那水平,能让他上台唱戏,纯粹是看在银子的份上,饿着也唱不出好戏。”
&esp;&esp;裘智心中升起一丝庆幸,感慨道:“幸好他没吃其他东西,这样一来,更容易判断毒素的来源了。”
&esp;&esp;他示意一旁的仵作拿来一个勺子,小心地收集了胃液以及残留物,然后又吩咐仵作去准备两只鸡。
&esp;&esp;裘智将其中一只鸡喂食了从死者胃部取出的液体,另一只鸡则用射中沈雁林的那支箭刺破了腿部。
&esp;&esp;大约过了一刻钟,那只服用了胃液的鸡突然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在地上不停地翻滚,没过一会就僵硬地倒在了地上,想来是中毒而死。
&esp;&esp;而另一只被箭头刺伤的鸡,却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
&esp;&esp;赵推官看着眼前的一幕,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毒不是在箭上的啊。”
&esp;&esp;朱永贤见状,若有所思,随即意味深长地笑道:“看来,不止一个人想杀他啊。”
&esp;&esp;话音未落,便见一名衙役匆匆跑进来,向赵推官禀报道:“大人,我们在娇娇屋里搜出一瓶毒药!”
&esp;&esp;赵推官神色一凛,连忙接过瓷瓶,打开瓶塞,朝里面看了一眼。
&esp;&esp;裘智问道:“是□□吗?”
&esp;&esp;赵推官不知如何辨认□□,皱着眉端详半晌,迟疑道:“我看像是鹤顶红。”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倒出些许粉末。
&esp;&esp;□□一般为无色或白色粉末,而瓷瓶里倒出的粉末呈血红色。裘智一看便知,确是砒霜无疑。
&esp;&esp;裘智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雁林的仇家可真不少。一个想毒死他,一个想用箭射杀他,就连娇娇也盯上他了。”
&esp;&esp;正说着话,又有一个衙役快步走了进来,躬身禀告道:“大人,皮月华带来了。”
&esp;&esp;赵推官感觉现在屋里裘智说话最管用,因此下意识地看向对方。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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