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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保科长,城南悲田坊有三名初产妇不能顺产,我们这儿也没有麻醉医生,也没有手术器械,只能把她们送到医院去。您看?”
&esp;&esp;保科长不假思索地回答:“谭主任您放心,城西有很多车和志愿者,没有救护车也能送。我立刻安排。”
&esp;&esp;保科长和魏璋,再次与李知州协调,三辆私家车从南门进城,接走三名初产妇,有两名稳婆同行。
&esp;&esp;半小时后,城西伤寒治疗区又打来电话,要送两名病人去医院。
&esp;&esp;保科长一行人再次协调派车,在傍晚时分把两名病人接走。
&esp;&esp;原以为可以按部就班渡过的第二天,好不容易熬过去,更让大家没想到的是,回滑州驿躺下没多久,魏璋接到郑院使的电话:
&esp;&esp;“魏使,德县医师全都病倒,目前只有连下官在内的五名太医还在支撑,但伤寒病患足有一千多……”
&esp;&esp;“经过捧日军调查,发现有人刻意污染德县水源,此人已经捉拿收押。可是……”
&esp;&esp;通话忽然中断。
&esp;&esp;魏璋一骨噜爬起来:“可是什么?”
&esp;&esp;手机里传出嘈杂的响声,似乎是郑院使发生了什么意外。
&esp;&esp;魏璋皱紧眉头高声问:“郑院使,说话。”
&esp;&esp;又过了一会儿,手机里传出发颤的回答:“魏,魏使,郑院使他晕倒了……鼻息、脉相都很虚弱……现在给他扎针……”
&esp;&esp;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每分每秒都慢得令人窒息。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魏璋再次听到回答:“郑院使醒了,但还是虚弱得很。”
&esp;&esp;紧接着又听到郑院使的声音:
&esp;&esp;“魏使,下官只是有些累,无大碍,只是药材快用完了,病患越来越多……德县离滑州有些远,沿途有近三成的道路只能骑马……”
&esp;&esp;“下官已经将德县实情告知陛下,但不敢轻易打扰邵馆长,所以……”
&esp;&esp;郑院使当然知道自己这样的再三要求过分,可眼前起着高热、浑身疹子的伤寒病患们,真的来不及救治。
&esp;&esp;病患太多,德县的药材快用完了,医师远远不够,再这样下去,每拖一个时辰就可能多死几个病人。
&esp;&esp;“我知道了。”魏璋结束通话,拿着手机走出厢房在廊下张望,看到每个房内还都有烛光。
&esp;&esp;“滑州支援群”正聊得热火朝天。
&esp;&esp;按谭主任和裴莹的估计,短则三日,长则七日,悲田坊的孕妇们都能顺利分娩,到时妇产科的任务就完成了。
&esp;&esp;消化科的估计也挺乐观的,毕竟抗生素和止血药效果惊人,不发生意外,病人们按要求定时定量地吃东西,短则七天,长则十四天,都能恢复。
&esp;&esp;呼吸科更加乐观,如果今天杨功不病危,会相当顺利。
&esp;&esp;魏璋把德县的现状发到了“滑州支援群”里,热闹的群聊瞬间结束。
&esp;&esp;好半晌,群里才有人提问:“滑州城到德县多远?”
&esp;&esp;魏璋找来滑州驿的店小二问了又问,才发信息回答:“路程是方沙城到这里的二分之一,但路况不好,后三分之一只能骑马。”
&esp;&esp;群里又一阵安静,没过多久,就有人在群里发言:“也就是说,如果明天天一亮就出发,以我们的速度,最迟中午就能到德县。”
&esp;&esp;“为了诊治更高效,可以让德县的捧日军先准备竹竿和带编号的布条,我们一到就能开始按病情用药。”
&esp;&esp;这下魏璋反而沉默了:“你们这样连续赶路不会累吗?”
&esp;&esp;“累啊,但我们可以见缝插针地休息,前两年到处支援做核酸就是这么过来的,上车睡觉,下车干活。”
&esp;&esp;魏璋又在支援群发消息:“明天一早需要八辆车带上电动车头盔,医疗器械和药物,出发去德县。野外驾驶经验丰富的优先。”
&esp;&esp;几乎瞬间,爆破组就抢到了三辆车的名额,三分钟内抢完。
&esp;&esp;魏璋怎么也控制不住表情,往群里发消息:“那我肯定要舍命陪你们这些真君子了,早睡早起。”
&esp;&esp;十分钟后,厢房内的烛火都灭了,滑州驿内静悄悄。
&esp;&esp;
&esp;&esp;阴沉的天空布满乌云,风大沙尘重,德县小城,城外村庄、良田和被大雨冲毁的官道,一片灰蒙蒙。
&esp;&esp;捧日军分成三队,一队守着熟水铺、一队给城内水井开盖让百姓取水、另一队则帮着郑院使配补液盐。
&esp;&esp;德县县丞蔡珲今年四十五,本就是芝麻绿豆似的小官,先是遇上连日大雨,几乎同一日就有伤寒病患……撑到现在,整个人像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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