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盖头下传来崔令宜婉转柔和的声音:“多谢嬷嬷,我并不饿,也并不渴,若是不慎弄脏了衣裳,反倒不美。只是能不能劳烦嬷嬷,去屋外守着,若是提前看见郎君来了,给我出个声,提醒我,免得我失了礼数。”
喜婆笑道:“夫人这般谨慎,若是连夫人都算失礼,这天下怕是也没几个守规矩的人了。”
崔令宜羞赧道:“嬷嬷。”
新婚之夜,自然是该以新人为先,况且看这成婚的架势,十里红妆,管弦丝竹,排场十足,卫家显然很重视这次的联姻。加上这位崔四娘子对自己又如此客气,喜婆当然也不会再拒绝,便道:“那老身先去外头瞧瞧,若是三郎君来了,夫人就赶紧准备准备。”
“多谢嬷嬷。”
喜婆出了门,屋中终于只剩下崔令宜一个人。
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把盖头往上一掀,迅速站起了身。
她一边扶着脑袋上沉重的发髻,一边揉了揉自己的后臀,心里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到底是哪个鬼才想出来的本朝陋习,会在新婚之夜的喜床上铺满干果催生,铺就铺吧,还铺这么多,真是硌死她了!
她把床单掀开,把那些花生、龙眼、莲子之类的东西,统统扫离她的位置,为了防止被人看出,又把旁边凸起的地方抹平了些,这才重新把床单铺好。
铺完床单,又忍不住多摸了两把,触手丝滑柔爽,搞不好是御赐贡品。崔令宜心想,卫家当真是重视这桩联姻啊。
要说这卫家,在前朝起便已赫赫有名,祖上不知出过多少高官,后来前朝式微,高祖起兵,卫家本来还在审时度势作壁上观,结果被前朝末帝一番猜忌,抓了许多卫家族人入狱,甚至连有官职的都未能幸免。卫家元气大伤,盛怒之下,便直接转投了高祖麾下。
如今的卫家掌权人,正是她崔令宜的公公,官拜尚书左仆射的卫昌卫大人,时人尊称一声“卫相”。而她的郎君,卫家三郎卫云章,则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子,三岁能诵,七岁成诗,十八岁时以一篇《长明赋》惊艳朝野,被皇帝钦点为探花。
据崔令宜她爹分析,以卫三郎的才华,其实被点为状元也不为过,只是卫三郎的父亲已经身居高位,卫家再出个状元未免太过招摇,加上人还年轻,压一压更好,便点了个老百姓们也认可的探花——毕竟,大家都默认长得最好看的考生就应该是探花。
崔令宜曾远远见过卫三郎一面,那时候他与卫家的人来崔家纳采,她在丫鬟的怂恿下,在院墙后偷偷看了一会儿,对他的长相十分满意——就算这注定是一桩不会长久的婚姻,她也不希望每天晚上跟一个丑八怪睡觉。还好,卫三郎的美誉不是虚的,他确实长了一张好脸。
成婚前,她那个便宜老爹曾语重心长地嘱咐她:“四娘,卫家虽诚心求娶,但毕竟世代簪缨,咱们崔家,在京中虽有几分薄名,但论势力终究不能与卫家相抗,说白了,此番是我们高攀,你心里得有数。”
崔令宜当时便笑了:“爹爹说的,女儿都明白。女儿不是不识大体之人,请爹爹放心。只是爹爹也不必如此自谦,咱们崔家,虽然不入仕途,但在京官堆里随便扔个石头,砸中的不是祖父的门生,就是大伯的门生,再年轻些的,也该是爹爹的门生。半壁文臣皆出自瑶林书院,哪个敢轻视咱们崔家?若咱们崔家真的只是有几分‘薄’名,卫家恐怕也不会放着那么多高门贵女不娶,娶我这一个书院院长之女了。”
她鲜少说这样直白的话,崔父愣了一会儿,方点了点头,低声道:“你明白就好……卫家是个好归宿,卫三郎也是可靠之人,你嫁过去,不会吃苦的。”
崔令宜低眉顺眼,一如既往地温和微笑。
崔家不似卫家历史悠久,崔家其实是靠高祖发迹的。据说她那名义上的曾祖父,以前曾是高祖身边的谋士,最大的贡献就是设计坑了当年的卫家一把,让前朝末帝对卫家起了疑心,把卫家逼反。后来卫家回过味儿来了,但已经上了贼船,也不好中途下去,便只能死心塌地地跟着高祖。
再后来,前朝覆灭,末帝自杀,高祖登基,给许多人加官进爵,唯有这位谋士,急流勇退,只收了金银珠宝之类的钱财赏赐,没有接受任何官位或爵位。高祖还特意找到他,表示自己从未有过卸磨杀驴的想法,但他却十分固执,不愿冒险,只想在京中置办一间书院,只教书,不谈其他。
最后高祖也没办法,只好在京郊专门划了块地皮给他,还为书院亲题了匾额,以示重视。至今,那块御笔亲题的“瑶林书院”匾额,还挂在书院的大门口,每天都有专人擦拭打理。
几十年过去,书院名声愈隆,出了不少有名的诗人和官员,甚至一度赶上国子监的热度,尤其是普通人家,皆以家中子弟能被选入瑶林书院读书为荣。
虽然书院学生大多都入了仕途,但崔家本家,却始终秉承着那位曾祖父的遗志,从不亲自踏足官场。学生虽多,但学生与学生之间,政见却未必相合,朝堂上再怎么斗法,也怪不到书院头上来。是以这么多年来,崔家的人际关系虽错综复杂,但始终能明哲保身、岿然不动。
与卫家联姻,其实已经有点违背了那位曾祖的意思。但这事是卫家主动派人来问的,不是崔家自己去攀的,哪怕知道卫家的意思,可能是想替皇权拉拢自己这支“清流”,崔父也难以说出拒绝的话来。
实在是因为,这世上不会有比卫家更好的亲事了。他亏欠女儿良多,卫家不曾找来也就罢了,卫家已经找来,他却要为了所谓的清名,把女儿的终生幸福拒之门外,他自己也觉得不齿。
想起崔父一脸“爹对不起你,但爹希望你好”的表情,崔令宜叉着腰,站在桌前,忍不住摇了摇头,啧了一声。
喊了他三年爹,又占了那位下落不明的崔四娘的便宜,还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谁让她没有良心,是个坏人呢。再不好意思,该干的活,还是得干啊。
崔令宜找到茶壶,摸了摸,已经有点冷了,她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总算缓解了一点干渴,又从桌上拿起一盘糕点,一边吃,一边在屋子里踱起步来。
屋子很大,分成好几个隔间,布置得十分典雅精致。不过,她的注意力可不在那些花花绿绿的装饰上,她时不时伸出指节,轻轻敲击一下周围的墙壁或地面,判断是否有暗格或奇怪的地方存在——虽然理论上应该没有,但保险起见,还是先摸清楚为好。
她正转悠着熟悉环境,冷不丁听见外面喜婆高亢的声音:“哎哟,新郎官回来了!”
崔令宜连忙赶回卧房,把糕点盘子放下,稍微整理了一下摆盘,又对着镜子抹了抹嘴,确认没有碎屑且口脂完好,这才把盖头放了下去,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床边。
第2章第2章
门开了。
属于男人的脚步声越靠越近,崔令宜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她看见地上出现了一双黑面描金的靴子,停留片刻后,身边床面缓缓下陷,是卫三郎坐在了她的身边。
卫家三郎,名云章,字度闲,刚过弱冠,在翰林院任编修一职。
喜婆充满激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秤杆金,秤杆亮,秤杆一抬挑吉祥!福禄寿喜聚今宵,挑开红锦见娇娘……”*
崔令宜看着盖头下慢慢伸进来的喜秤,不由握紧了双手。
眼前笼罩的红色影子一点一点地抬了上去,温暖明亮的喜烛光芒再一次照亮了她的视野。
但她牢记,身为一个闺秀,是不可以眼珠子乱转的,所以她仍旧保持着低头的姿态,等着卫云章开口。
卫云章迟迟没有开口。
她等得有些疑惑了,正在纠结自己要不要主动抬头,便听喜婆一拍掌,笑道:“哎呀,良辰美景,如此佳人,瞧把新郎官看的,都入了迷!”
卫云章这才如梦方醒一般,轻咳一声,道了句:“夫人。”
崔令宜先是微微偏头,抬起眼睫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又低了回去,含羞带怯地低低应了一声:“郎君。”
read_xia();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她的情深未曾予我谢薇薇傅子轩结局番外精选小说推荐是作者可爱多又一力作,女儿半夜高烧四十度,工作狂妻子说要加班没时间,让我自己打车带女儿去医院。可当我在急诊部陪烧得迷迷糊糊的女儿打点滴时,却刷到妻子白月光发的朋友圈,画面里,白月光揽着妻子的腰,二人对镜自拍,身后是烛光晚餐,配文是「一句饿了,我的田螺姑娘便赶来了!」评论区清一色地祝久久,已经磕疯了,我默默地把妻子出来,也跟着评论说「你两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准备啥时候给女儿再生个弟弟妹妹啊?」我深深呼出一口气,直接在朋友圈的评论区将妻子谢薇薇出来,敲下了一句评论。就在刚刚,我坐在女儿宁宁的病床前,准备向学校的老师请一天假,却不曾想刚打开手机,便弹出一条一男一女秀恩爱的朋友圈。我定睛一看,图片里的主角正是我的妻子谢薇薇,以及她的白月光初...
妖和灵一生只会动一次心。作为一个奇怪的灵,一缕有思想会说话的风。它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看遍世间百态,尝遍人间沧桑。为了珍惜每个路上遇见的妖或灵,它总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他们。可自从遇见某个人开始,它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啊啊啊!我的自由!风儿,我会早日控制我的力量!哼,木头!臭木头!不知这缕摸不着看...
...
...
字字句句落在顾凌旭耳边,让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他定定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砰的一声,大门关上了。...
她带着小心思,故意说些天真烂漫的话。而陆琛总是耐心听完,然后捏着她的下巴吻下去。那时的吻轻柔而虔诚,带着小心翼翼的珍惜。后来,他的吻变得激烈而充满占有欲。仿佛狂风暴雨,让她一度沉沦。直到某天,她听见陆琛的朋友调侃。没想到林瑶这么放得开啊!琛哥,你什么时候腻了,也让我试试?林瑶没听下去,匆匆逃走了。情事被公之于众已经够难堪。她怕听到更不堪的话从陆琛口中说出来。那会让她万劫不复。那时候,她还在乎陆琛。学姐,可以吗?苏晴的声音将林瑶拉回现实。什么?林瑶抬眼。琛哥说你会做糖醋排骨。苏晴笑着问学姐,可以做给我们吃吗?林瑶从前视镜里看了一眼陆琛,他没什么反应。可以。林瑶点点头。太好了!谢谢学姐!苏晴开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