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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沈新月突然想起,关于江有盈,她还知道件事。江有盈结过婚,是小寡妇三号。
可她到底为什么跟车祸致残的李致远结婚,而李致远又到底为什么在拥有婚姻后仍选择卧轨自杀……
想不到,这女人藏得很深,而她在她面前,几乎是寸缕不着。
沈新月爬到窗口,探身往外瞧,在外婆房间,她追问,她口中的“交集”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巧,那个做泥瓦的小曹又来了,说某某民宿要找她订购一批门窗,她亲自上门量尺寸去了。
还没回来。
院里大门敞着,一只猫咪蹲在花坛边打盹,不见她的棉布衬衫,世界都好像少了几分颜色。
沈新月躺在床上,新洗过的头发微微泛潮,带股香,她拿手机看了眼时间,估摸外婆快要回来了。
在秀坪村,时间似乎被拉长,早起才过去半天,就感觉看过了好多景,发生了好多事,跟写字楼坐办公室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说到写字楼,沈新月总想起公司大厅那台打印机,动不动就没墨卡纸。机器都偶尔闹情绪,人却不敢。
到家后,她哭过好几场,也敢闹脾气了,“不高兴”被周围环境挤压得小小,洗个澡吃顿饭,就消耗得差不多。
外婆走的时候没说让她煮饭,江师傅也不在,沈新月下楼进厨房转了圈,茫无定见,连米放哪儿都不知道。
正发愁,门前一阵响动,沈新月跑出去看,外婆回来了。
今天出门急,她忘了扎小辫,头发随意团个坨坨,忙了一上午,散得差不多。
“累死个娘嘞。”外婆一屁股坐在小板凳,“去,我堂屋那个茶壶端来。”
沈新月依言照办,叮嘱她慢些喝别呛着,再去看篮子,“这么多蕨菜。”
“去年初夏,劳动节那阵子,旱了半个月不见雨,北边蔡家岭着山火,树全烧没了,哎呦那火太得,连烧几片山,到处飘得黑灰。今年怎么着,春风吹又生呐,过火的地方蕨是最多最显眼的,你明天跟我一起去。”
外婆说山上好多人摘,这时令菜得抓紧些,蕨老了展叶没法吃,又问:“你江师傅呢?”
“去给人家量尺寸了。”沈新月自觉把篮子提到屋檐下,免得叫太阳晒蔫了。
“那等等吧,老太婆我今天是烧不动饭了。”外婆挪到躺椅,沈新月拿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我烧呗。”
等江师傅回来,正好邀功,免得又被人家叽歪,说“你不是来过日子的”。
外婆让她赶紧拉倒,“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瞧不起人!”
下午炟蕨菜,有得忙,中午江有盈回来,随便下把挂面吃。
冰箱里有熬好的辣椒油和肉哨子,外婆说,田里小葱没打过波尔多液,沈新月拔了几棵,水龙头底下洗干净,递去厨房,看江师傅一双巧手“笃笃”几下切成小段。
葱香四溢,锅中水汽沸腾,沈新月帮她把砧板洗了,又把猪油罐抱出来,搁她手边,煎蛋要用。
“蛮灵光嘛。”江有盈把平底锅架在燃气灶,等烧冒烟才挖一勺猪油搁进去。
勺子热,油滑进锅,沈新月把油罐放回冰箱,右胳膊贴着她的左胳膊,“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也不会,只会吃。”
江有盈扬眉笑,“我说呢,在我面前一顿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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