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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看。”
聂钧沉默片刻,静静地问:“我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你三年间多次出海去乌斯兰海岛,是想找什么?”
孔温瑜压低眼睫,锐利的视线从中透出,审视着他。
他的眼神极具压迫性,近年来他坐上谈判桌的频率越来越高,时间赋予了他这种说一不二的强势。
在灰暗中,聂钧收紧了搭在座椅上的手:“你记不记得,在船上时你遇到过一个人。”
孔温瑜一动不动,目光在阴暗中看不清内容。
聂钧无端紧张起来:“在甲板上。那天的海风很大,但是温度不算低。”
孔温瑜垂着那比普通人显得浓密的眼睫,半晌薄唇一动:“记得。”
聂钧猛地松了一口气,还想确认他有没有忘记那天发生的事:“那你还记得,你们……”
“记得。”孔温瑜打断他,“你带我躲进储藏间。”
聂钧怔了怔:“……回航那天我在甲板上等了你很久,轮船靠岸后,我看到你下船上了一辆黑色奔驰,我查了车牌号,确定了你的城市。”
孔温瑜紧绷起来的双肩稍稍回落,眼神也松懈下去。
“原来你也会说这么多话。”他的声音有一点沙,还带着一点并非调侃的揶揄。
他没回答聂钧的问题,语气平静:“找我干什么,萍水相逢,你来到孔家,潜伏在我身边,到底为了什么?”
聂钧也想知道。
他模样那么可怜,无依无靠,年纪又小,在船头吹风,被人下了药,毫无反手之力。
上岸以后还有人欺负他算计他怎么办?
聂钧并没有一点要笑的意思。
他望着他的眼睛,满是认真,仿佛回到了那个在海面飘荡的轮船上:“想看看你。在船上时你被人下药,我以为你……日子不好过。”
“只想看看我,”孔温瑜问,“不想帮帮我?”
聂钧没出声,默认了。
孔温瑜笑了笑,伸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
他的手比正常体温要凉,但是不冰,贴上来时像轻轻搭了一块细腻光滑的绸缎。
聂钧手动了一下,没挪开。
于是孔温瑜捏着他的手指问:“你原本打算怎么帮我?”
聂钧垂眸看着交错在一起的手,陈述事实:“你不需要帮。”
孔温瑜松开手:“然后呢,你想怎么做?”
聂钧反手握住了他,灼热一下子将温凉的皮肤捂暖。
孔温瑜看向他,聂钧喉咙滑动:“你呢,有找过我吗?”
孔温瑜一动不动盯了他几秒,视线轻移,转到了他紧紧抓着的手上。
聂钧注视着他,漆黑的眼睛好像深夜里的海面:“你只打算跟我上床吗,孔温瑜?”
孔温瑜抬眼对视,片刻后把手挣出来:“做吧。”
聂钧愣了愣:“什么?”
他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孔温瑜就早有所料般反问:“为什么吃惊?现在只是把敖小姐换成了隆小姐,以后或许会是李小姐王小姐,有什么区别?我们的关系不会变。”
聂钧看他半晌,直到双手麻木,心跳趋于平常值,才移开视线:“没有区别。”
他又恢复了那种沉默的、不反驳的、头狼被驯服般的姿态。
“看着我。”孔温瑜命令道。
聂钧转过头,重新看向他。
孔温瑜往后靠了靠,彻底倚在座椅上,头也向后仰起:“吻我。”
聂钧一面觉得思维混沌,一面又觉得自己很冷静。
短暂无声的对峙过后,他上前低头跟他接了吻。
孔温瑜没回应,正当他要继续加深这个吻时,孔温瑜伸手推开他,唇色殷红,眼眸不容置疑:“脱我的衣服。”
聂钧紧紧盯着他,目光黝深。
他一直是这样的,说一不二,任何人都不能违拗、挑衅他的权威,尤其在他的地盘上。
聂钧伸手按了一下遥控,把升降台落下去,腾出空间来。
孔温瑜姿态松弛,打量他宽阔的肩背和挺直的鼻梁时,像是在看艺术品。
聂钧一言不发伸手去解他的睡袍,只轻轻一拽就开了,露出泛着冷光的肌肤。
他的手停在颈侧,顺着脖颈的线条滑了两次,大拇指抵在那咽喉上。
孔温瑜向上轻轻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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