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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钧刚想说不用,孔温瑜就维持着那副不甚在意和无拘无束的散漫状态说:“去吧。”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跟海鸣提比试的事,好像根本没打算那么干。
聂钧不由看向他,却只能看到他纤长的眼睫被大屏幕映得根根分明。
海鸣看他一眼,聂钧跟他一起转身往外走,孔温瑜在身后道:“等一下。”
聂钧脚下一停,听他继续说:“海鸣留下。”
回家后聂钧把孔温瑜的电话存上,看了一会儿那串数字,又退出看积攒了一天的消息,大多是朋友发过来的一些报价高的任务单。
回复完后他准备洗澡睡觉。
洗澡的时候有点躁动,他犹豫了一下,没搭理。睡着以后就开始做梦,场景还是三年前的七月。
那天傍晚的风,夹带着清晰的海水湿汽。聂钧去甲板上巡逻,碰见正倚着栏杆发呆的孔温瑜。
因为年纪的缘故,彼时他并不认为眼前这个过分年轻的像个高中生的人就是孔家的独生子,是这次的合作商。
“吃点东西吗?”他走上前,把几块点心放在桌上,“你脸色有点不太好,晕船?”
孔温瑜低头看了一眼点心,随即全无胃口地转开眼,眉梢很倦怠,像是刚睡醒:“有一点。”
聂钧说:“风太大了,去里面会好一些。”
“出来透透气,”孔温瑜打量着他露出来的眼睛,“你是,船上的工作人员?”
聂钧刚一点头,游轮甲板上的门被推开,里面的人高声催促:“进来喝酒啊!”
孔温瑜应了一声,很快转身离开。
再见面只隔了一个小时。
聂钧正在巡视,身后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来不及问些什么,就被对方紧紧抓住了衣角。
是熟悉的清爽薄荷沐浴露味,甲板上那个模样精贵的年轻人。
夜晚漆黑一片,游轮灯光无法抵达这里,阴影下的孔温瑜容貌稠丽,脸颊泛红,手很烫。
聂钧一眼就确定他被下药了。
这在上流社会的交易中很常见。
不远处显现出匆匆找过来的身影,孔温瑜没转头看,抬着那一双被烧红的眼睛,喘息着对聂钧说:“救我……”
?
聂钧脑子还没想清楚,手已经捂住他嘴,防止他发出声音引来人,将他藏进了幽暗的储藏间里。
孔温瑜事后回想时,确定他在那一刻闻到了很淡的香皂味,带着一点点茶香。
从那双捂住嘴的干燥手心还有搭在鼻梁一侧的拇指上传出来。
外头脚步声过了两遍,逐渐平息下来。
聂钧拉开门缝看了一眼,外头甲板上聚集了很多人,以他这次的老板,诺斯家为首。
外面月光粼粼,海风猛烈,遥远的海岸线跟夜色融为一体。身边窸窣声音一响,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孔温瑜按住了他的手。
聂钧猛地松开手。
大概那骤然遇冷的凉感十分舒适,下一刻,孔温瑜整个人贴了上来。
“好热,”孔温瑜眯起眼睛,扯开了领口,“你……”
聂钧喉咙滚动,在开门出去还是关门反锁之间犹豫了几秒钟。
孔温瑜仰起来的脸像是在索吻,聂钧目光定在他唇上:“你叫什么名字?”
孔温瑜难耐的挺了挺腰,声音含混不清:“孔……孔温瑜。”
聂钧伸手搂住了他的腰,把他整个人往上提了一下。
“你呢?”孔温瑜问。
聂钧反手锁上门,抱着他往里走。
得不到回答,孔温瑜有些焦躁,但是药物作用下,又强迫他忽略这一点。
他迷茫不清的神智已经不支持他再重新问一遍,只能在聂钧扣着他后脑吻上来的时候,发出舒适的喟叹。
聂钧醒来时大汗淋漓,床头的时间显示凌晨三点,身下一片狼藉。
被迫洗了第二次澡,翻身的时候压到伤处,缓了一阵才继续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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