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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余闷头躺了两天。
他的腿好的差不多,把堆在床底下的废纸盒子便宜卖了,办了出院。
李余联系不到宋继开,只能跟郑重交代,说宋继开给他的卡,都放在房头柜里了。
郑重冷笑:“李余,你整这个,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清高,特不一样,就你一个与众不同?”
李余没这么想过,他就觉得不是他的,他不该拿。
郑重告诉他,宋继开这几天没在北京,去外面休假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李余搬回了出租屋,他走以后,孙阳一个人在这,锁没换过。
冰箱里的菜早放烂了,一打开全是黄汤,李余把屋里收拾了一遍。
没人通知李余回单位,他不能一直这样没活干,就在楼下小吃店端盘子,一天给他几十,他捡点酒瓶子,足以养活自己,还有的剩。
孙阳父母找到他,是在半个月后。再次见面,女人头发全都白了。
孙阳妈看到他,眼泪立刻就滚下来,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站在她身边的男人环住妻子肩膀,摘下眼镜蹭了下眼角,问:“听说你以前到家里来过,是不是那时候就已经出事了?”
李余没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用说,对面也明白。
孙阳妈在他面前呜呜地哭,李余心口也闷得慌,孙阳回家的路,他现在还在每天晚上都去走一遍,他曾经寄希望于道路监控和夜练的行人,但他一无所获。
旧城的项目还在热火朝天的进行,完全没看出上面有人要查的样子。外头小道消息说郑重的万腾好几次想插一脚,都没挤进去。
李余跟郑重不一样,郑重有自己的门路,有自己的想法,但他是无条件信任宋继开,宋继开说出口的话,从没有一次落空。
李余想,目前没事,那就有可能是要等到最后卸磨杀驴。
所以现在,李余有什么想法也不能说,只能干巴巴地安慰:“孙阳不会出事。”
几个月了,这句李余曾经坚信的话,到了今天,他自己也不相信了。
李余买了个三轮车,花了点钱跟着个老师傅学了几天,整了一套工具,早上到大学城卖煎饼果子。
他料给的足,学生就图个实惠,不少回头客,生意好的时候,一个星期就能赚到他上班时候一个月的工资。
有天李余正忙活着,有人说要个双蛋的,他刚把饼摊好。
一抬头,看到了周白。
周白坐在辆奥迪车的后座上,李余眼睛忍不住往里面看,宋继开坐在阴影里,没什么表情,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搭在腿上,带着块款式低调的手表。
周白和他打招呼,手上有块一样的。
“这么巧,你现在在干这个?”
李余低下头,给饼翻了个身。
“嗯。”
李余把饼卷好,周白递给他十块钱,李余找零的时候,周白看了李余的手,笑呵呵地说不用了,多出来的算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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