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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堃此时像是昼伏夜出的动物,黑夜赋予他心安理得。他眼睛泛着狡黠的绿光,在光线照不到的角落里,终于露出尖锐獠牙。
“这时候知道怕了?”路堃逼近,把她逼退到墙边:“昨天你不还胆子大得很?还要抓我?”
“我今天可在工地等你一天。”
除了这具充满侵略力量的身体,闻景几乎对路堃一无所知。她的确害怕,之前鼓起质问的勇气早就像个被针扎过的气球迅速瘪下去。对于未知,害怕是人的本能。
路堃虽然是单眼皮,眼珠却又黑又亮,像是浸了浓稠的墨,他专注盯着一个人的时候,总会给人被爱着的错觉。然而他又十分沉默寡言,你从他嘴里永远得不到答案。他似乎是拒绝沟通,也可能是天生感情淡薄,几乎每个前女友都是被如此吓退的。
这样的人不会被征服,开始的兴致冲冲最终都会沦落为乏味,根本没有未来可言。
然而没有女孩被注视时不会心动,闻景从来不是例外,她此刻也在被蛊惑。
刚刚的紧张恐惧逐渐消退,路堃得不到闻景的回答,也缓和了烦躁的情绪,慢慢放下竖起的刺,褪去了周身的侵略性。
凝滞,暧昧氛围骤然涌动。
“这件事,我是要说一声对不起。”路堃想了一会,先开口:“的确是我的错,我因为一些原因,强奸你。是我的问题。”
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摩擦着耳膜。
闻景听到亲口承认,心下惊讶,像是没想到他会道歉。
“总之我不想辩解,你想怎么处理都行。报警,也可以。”
路堃侧头看向别处,又补充:“赔钱你别想了,你也看到我情况了,我没钱赔给你。”
纵然多沉溺与那种未知的、深不可测的性爱,也开导过自己不再去介意这件事,闻景这一刻还是觉得难过。
这人怎么道歉还一副被错怪了的理直气壮又委屈的模样?委屈的不应该是自己吗?
从来没人懂自己被人压在床上的无助和恐惧,心像是被豁开一道口子,灌了水沉甸甸的向下坠。没有幻想中温柔的性爱,只有粗暴的进入和强制性的高潮。
她不敢跟人说,不敢报警,害怕被指指点点,害怕自己顺遂的人生因此蒙尘。只能在自己的梦中一次次杀死强奸犯,幻想受过的伤害得到平息。
即便后来,闻景不小心沉浸进去,在变态的强奸中得到快感、发泄难过,闭上眼不再考虑复杂的思绪,心里深处却还是充斥恐慌。她会怀疑自己是淫荡的婊子,身体早已背叛灵魂,赤裸裸的。
闻景哭了,不是嚎啕大哭,也没有泪如雨下,只是透过她晶亮的双眸,仿佛看到一个女孩在黑夜中无声无息的流泪。
路堃静默的看着她瘪着嘴,眼里蓄水,却死死忍住不肯落下,黑夜吹起茶色长发,好温柔。
“你别哭了,我说了,你怎么对我都行。”路堃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卫生纸,本想递过去,才发现皱皱巴巴的不知道擦过什么。
他正要塞回去,却冷不防被面前的女人抢走。
闻景不管这是什么纸,直接按在眼睛上,也不说话。本来干燥的纸,渐渐濡湿。
她不肯出声,只站在原地,重重喘气。时间过去许久,闻景才冷静下来,她拿下纸,眼前由于长时间按压变得模糊不清。
对面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大家出门戴好口罩,注意安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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