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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系每年仅招收十名异常优秀的学生,他们毕业后会直接被送入各大军团成为核心要员,往上升的速度是常人的好几倍。
这块香饽饽从来都被强大的alpha盘踞着,司渊像个异物一样闯入了这个强者为尊的指挥系,然而他并没有落了下风,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和孜孜不辍的努力,无论是理论成绩,还是实战成绩都位例第一,让一群alpha望尘莫及。
再加上性格使然,相比于三言两语不合就要大动干戈的alpha,司渊总是很能沉得住气,偶尔当个粘合剂,解决一下他们的内部矛盾,无形中令他们心生好感。
像这么一个实力强悍脾气还不错的人,很容易就让慕强心理极重alpha心生尊重,渐渐地有了几分“小老大”的气势。
这一年的萧白榆外表虽然有几分小少年的模样,但内心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动不动就要撒娇,以满足自己的各种小愿望。
院里的樱桃枝繁叶茂,枝桠延伸,生机盎然,然而,它到底是长不出成熟的果实。
司渊新搭的秋千椅放在桃杷树下,抱枕小垫全是萧白榆最喜欢的樱桃红,上面印着可爱爱的小兔子图案。
夏日的午后,闷闷不乐的他卧在秋千椅上望着枝叶镂空出的蓝天发呆,眼皮慢慢紧闭,瞌睡虫上脑,他悠悠地打了个哈欠,眼里沁出泪花,小毯子一卷沉睡过去。
“小白鱼,醒醒,起来吃饭。”
萧白榆听到有人叫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觉身上黏糊糊的,一摸头,发丝都濡湿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他呆愣愣地看着汗津津的手心,有气无力地在司渊的搀扶下坐起来,郁闷地嘟嘟囔囔,“这樱桃树遮光真不好,晒死人了。”
司渊捏捏他肉感十足的手腕,促狭地调笑他,“哪能怪树?这么热的天,你盖着毛茸茸的毯子,捂得严严实实,小心中暑。”
萧白榆哼哼唧唧,用手背揉揉眼,世界才在他眼里清晰起来,他这才瞧见司渊穿着一身雪白笔挺的军装制校服,皮肤晒黑了点,眉眼越发地成熟,这样的司渊令萧白榆感到陌生,心脏却莫名发颤。
他忽视这样的异样,像往常一样,撒着娇要他抱着进去。
司渊熟练地托起他的屁股,抱小孩似的将他嵌进自己怀里,萧白榆的两条肉肉的腿盘住司渊的腰,双手缠住他的脖子,整张脸缩在司渊的颈侧,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司渊脖子里,像是被猫爪轻轻挠了一下,很痒,他下意识腾出手,将萧白榆的脑袋推远一点,“你好好呼吸。”
萧白榆不知所措地瞪圆了眼,他为什么没有好好呼吸?不对!呼吸还有好好的和不好好的么?于是认为司渊没事找事的萧白榆恼羞成怒地在他脖子上轻咬一口,留下个口水印子。
司渊不觉得疼,同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有些莫名其妙,于是也不和他计较了。
进了屋,把他放在餐椅上,低下头,看见他神情恹恹,似乎打不起精神,关怀地问他,“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
憋了很久的萧白榆立马打开话匣子,叽里呱啦地诉说自己的委屈,“爸爸他带回来了一个女o,说要和她结婚,可我不想要他结婚,也不想要后妈。而且,而且……我听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那爸爸肯定就会变得偏心,本来爸爸就不管我们,总是忙工作,要是……那就更不爱管我们了……漓漓呆在病房里,他都不去看她。”
司渊心绪有些复杂,他和小白鱼真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处,都有个管生不管养的爸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想得很通透,从小到大他只见了四五次一直沉默寡言的父亲,两人从不扯什么虚无缥缈的父子情深,甚至连一声爸爸他都从没喊过,只当他是个陌生的过客。
这方面他从不奢求,纵然在大部分人看来这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这对从没尝试过的他也没什么所谓,总而言之,他有更宝贵的东西,也就不会去奢求注定拥有不了的东西。
当然可以说,他是个极其容易满足的人,但这极其容易的满足,却带着某种程度上的不近人情和排他性。
司渊的思想很自由,因为从小没人教他“规矩”,也没人告诉他父爱是必须品,但他的智商又是那样的高,即使没人教导,他也会下意识地模仿照顾自己的仿生人,把自己塑造得像人,融入人群,规避潜在的危险。
四岁时,他基本继承了仿生人的所有性格特征,宽容友爱,爱笑待人有礼,糟糕的是,因为仿生人没有羞耻心和恐惧感,这也造就了司渊脸皮厚胆子大的特点。
他第一次被吓到,可能是萧白榆那晚鬼哭狼嚎的哭声,这太令人震撼了,像是一股脑儿地想要哭死过去似的,这让总是很无聊情绪起伏不大的他生了兴趣。
后来,接触了萧家,见到了更多的人,他也琢磨出了一套看人看物的独到见解,但他从不表现出来,因为太过标新立异,当然,如今高度社会化的司渊更不会去胡言乱语。
模仿了很多人后,他逐渐变成了一个游刃有余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叠加了许多假面的人,有时候他也会问自己,除去那些虚情假意的东西,真正的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但他又很快地想通,不再过多去钻牛角尖。
因为无论是虚假的还是真实的,哪怕再不堪,都是属于司渊的一部分。
司渊本该就是一个复杂的存在,看透世事却仍憧憬未来,遭受孤独却仍心怀炽热,就连他自认为的虚情假义也并没有他所想的那般冷漠,就像很多朋友说的那样,司渊是个有温度的人,让人着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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