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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司听白将自己百转千回的思绪压下,淡淡道:“因为福利院的小孩都是没有家的小孩,学习是我们唯一的出路,所以我的大学念了双学位,为的就是未来多一重保障。”
这是司听白第一次没有对程舒逸说实话。
因为她意识到,程舒逸在回避这个问题。
在任何事情上,司听白都可以不计较,可唯独身份不行。
九年前被绑架的事情发生后,自己在外界就失去了全部的真实身份,所有数据与背景全被更替为一个全新的人。
所有人都可以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可唯独程舒逸不行。
因为遇到程舒逸时,司听白不是司听白。
而是司念念。
可是如果程舒逸真的没有认出来自己,为什麽又要把自己捡回家呢。
不知道为什麽,司听白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周昭的名字。
那天被强压下去的直觉再次浮现。
“姐姐。”司听白神色变得认真,她看向程舒逸,认真问:“那晚你把我带回家时,说我像你的一个故人,那个故人是周昭吗?”
原本在期待司听白给自己一个答案的程舒逸在听到这个问题后,瞬间变了脸色。
“你说什麽?”
程舒逸冷着脸,沉声问:“你是怎麽知道这个名字的?”
那天司听白看照片时只是说熟悉,后面被自己逼问时的无措和慌张并不是演出来的。
可是现在,为什麽她能叫出周昭的名字。
眼前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再一次的失望让程舒逸的情绪不耐烦到了极点,更让她不爽的是司听白居然敢骗自己。
现在两个人正在主干道上,随处都有可能出现摄像头。
程舒逸压住满腔的火气,攥着司听白的手径直往前走。
走完这条柏油道,就是房车停靠营了。
原本轻柔牵着的指尖用了力,细白指骨被压成粉色。司听白看着自己被攥紧的手背,因为用力挤压,手背上的皮肤已经泛红了。
有点痛,司听白抿了抿唇,在心里想。
几乎在暴走边缘的程舒逸用最后的理智将司听白扯上了车。
像是随意丢掉一个破布娃娃,司听白被猛地摔在沙发上。
严重的睡眠不足让司听白在这一摔里瞬间眼冒金星。
她的眼前一黑,耳边迅速响起嗡鸣声。
就连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变快。
可程舒逸并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司听白下巴被猛地攥紧,旋即被迫仰起头。
程舒逸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惨白的人。
“还记得那晚的约法三章吗?”程舒逸的声音骤然冷下去,她无视司听白的脸色苍白,步步紧逼,追问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只要是涉及到周昭的话题,总是能轻易引起程舒逸的失控。
司听白的眼前此刻一片黑,她看不见程舒逸的脸,只能从声音里分辨,自己好像又惹到程舒逸不开心了。
心瞬间紧张起来,司听白下意识认错:“对不起姐姐,我……”
“说!”程舒逸并没有因为她的认错而消气,她攥着司听白下巴的指尖不断用力。
“是,是那个警察。”司听白脑袋很晕,这种大脑不清醒的感觉并不好受,她只能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那天我来给姐姐送饭,听到那个警察说什麽姐姐还在查周昭的案子,她们在讨论你和周昭的关系,说……”
“说什麽?”程舒逸冷着声音追问。
“说是不是因为周昭是你的初恋,所以你才这样上心。”剧痛的刺激下,司听白的眼尾不受控制地溢出生理性泪水:“我真的不认识周昭,她们叫我来问你,可是上次提到这个人时姐姐就失控了,我不想再惹你不开心,也不想你再因为这个人失控。”
温热的泪滴到程舒逸的手背上,唤醒她的理智。
原本紧紧攥着司听白下巴的指尖微松,身下人光洁的小脸上已经被压出了指印。
应该很疼吧,即使怎麽难受,居然没有想过要推开自己吗?
理智回笼,程舒逸似乎累极了,她坐到司听白身侧,深深地叹了口气。
被松开后的司听白舒了口气,看着身侧沉默下去的人。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呢?
明明刚刚来接自己时是那样温柔,明明可以拥有一个难得的休息时间。
为什麽会闹成这个样子呢。
司听白有些紧张,她慢慢蹲下去,将手搭在程舒逸的膝盖上,眼神试图去找一个落脚点。
而程舒逸的眼睛,就是自己情绪唯一的支撑点。
“我知道的,都告诉姐姐了。”司听白眨了眨眼睛,将最后的生理性泪水也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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