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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麽?”严明月很少跟人这麽边走边聊什麽,也不习惯把自己解剖给别人看。
可是或许年纪在那儿,这趟又是希望王利珍能玩开心,他也就多说一点,以长辈的身份:“也没有吧。我二十岁想的不多,读书兼职,一心想创建自己的企业,可在这之後呢,好像回到一个很空阔的处境。不知道怎麽办了。大概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面对解决的,虽然一个一个都能解决,又会有层出不穷的事儿等着侯着。”
王利珍擡眼看了四周,巷子尾了,琳琅满目的小摊小贩吸引了人们的目光,不会有人注意他俩。他摊开手掌。严明月盯他一眼,握了上去。
掌心的温度逐渐蔓延。“之所以总有新的事儿出现,也是成长了吧,不再被以前那些事儿困住了,”王利珍捏了捏严明月手指,“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总哭,不会表达,生气哭饿了也哭,我妈就把手摊开,不知道为什麽,握上去就踏实了,不哭了。”
很小的时候吗。
“你都还记得。”严明月说。
王利珍笑着“嗯”一声:“因为想过很多回吧。”
不过现实和回忆对照起来,就只剩参差了。就连妈妈,这样血浓于水的人,也因时间的间隔而疏远了。
嗡嗡。王利珍正愣神,收到一条消息。不过捏着严明月的手,他没立马看。
这时刻如此皎洁,不想理任何事儿。回了帐篷又一阵困,翻天覆地了,席卷而来。两人隔着帐篷对喊也太不便了,王利珍蹲在严明月帐篷边上,守着。
严明月本来倒头躺下了,又仰卧起坐起来:“怎麽了?”
王利珍:“你能做几个?”
怎麽扯这儿来了。二十岁的脑回路果然……
严明月:“应该还行。”
王利珍:“我帮你摁腿。”
严明月扭捏了一瞬,就应了王利珍的提议。王利珍膝盖虚抵着他脚趾,主要用手掌握住他脚踝。
“等等等,我计时一分钟,”王利珍说,“预备,开始。”
严明月一面仰卧起坐,一面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他怎麽脾气好到这地步,连自己都匪夷所思。
倒下再坐起,王利珍的脸一次次远离又拉近,每回拉近严明月都有俩人快撞上的错觉,心脏跟着一阵跳。这周而复始的循环令人晕厥。
“加油加油,三十五了,还有二十秒,再来俩,好,一个,两个。”王利珍的声音在耳畔翻飞,“晃了晃了,核心稳住。”严明月仰卧着喘气,手臂搭着眼睛,腹部跟抽搐一样。而後感到王利珍的手,轻轻揉着他腹部。
严明月躬了一下,又松开:“多少?”
“二百。”王利珍响亮地回答。
啧。
严明月渐渐平缓了:“去睡吧,明天还上班吗?”
王利珍嗯一声。
“那早点起,给你送回去洗漱什麽的。”严明月说。
王利珍:“不用,把我驼去工地就行。”
“不洗漱了?”严明月问。
“工地上抹一把脸就得了,有香皂什麽的,捡来搓两下。”王利珍说。
啧。够糙的。
“睡吧。晚安。”严明月还就着手臂搭眼睛的动作没动,而後感觉身边有个什麽拱了拱,挪开手臂一看,王利珍钻了进来。帐篷显得更小了。
严明月和他对视着。
帐篷实在小,王利珍只能跪着:“我想挨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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