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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她是真不好搞,他也是真的宠她。
沈晞嘴角都带着自己没察觉的弧度,可那股记忆中的欢愉被周遭的声音打断,她从回忆里陡然回到现实,便是密密麻麻的坠着人的心往下走的沉与闷。
她深吸了一口气,恰巧负责人又是问她,找来叫她。
谢天谢地,将她从那如戴着口罩般,虽不至让人溺水般的窒息,却也如温水煮青蛙般让人呼吸不过来,宛如凌迟,还不如直接溺水来得痛快,将她从这种状态中解救出来。
她同人细细的讲着,因着感谢,说话眉宇间表情都带着几分动人的丰富与明艳。
坐在不远处的傅律白,像是有心灵感应般,便是这时抬起头了头。他已鲜少出来,更何况是应酬,不过花都这里的掌事人和他有几分私交,他卖他个面子,看着她和人交流,眉眼间都带着股自信与专业,却也和人笑,笑起来时不再像之前那般像是被太阳照着的出水芙蓉般清丽,带着几分成熟的娇艳,成了最傲人的玫瑰,她的唇也涂的红红,说话的张合间,像是玫瑰成了精,眉眼都带着勾人。
那一刻,他以为是自己喝醉出现了幻觉,虽只有半杯。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似是怕幻觉打破,隔着觥筹交错的酒局,带着些弥漫的烟雾,似乎视线都变得朦胧与不真实,倒真似梦境了。
就在这时,一个莽撞的小男孩,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迈着个小短腿“哒哒哒”的抱住了沈晞的腿,还亲切又依赖的蹭了蹭,有些委屈的叫了声“妈咪。”
那可真是个漂亮的小男孩,有着一头棕色的卷发,蓝蓝的眼睛。
不远处的人,似是愣住,带着几分责怪,最终大抵是抵不过小男孩又抱着她腿蹭蹭的撒娇,还是有些无奈又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而后笑着将人牵走。
何时见过她这样温柔与妥协。
烟蒂忽地落下,坠落指尖,是说不清的灼痛。
原来不是幻觉。
酒桌上的烟雾似乎又浓了不少,让他的视线都变得模糊,呛的他忽然咳了起来,连胸口都在隐隐作痛。
她轻笑了下,却又恍惚想……
沈晞牵着李乖乖离开了会场,压着脾气问他,是怎么过来的。
李乖乖那双蓝色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带着心虚,沈晞就那么看着他,大有“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你别想蒙混过关,看咱们谁耗得起谁”的意思。
李乖乖到底还小,心理防线瞬间被攻破,他一边悄悄看沈晞,一边小声说:“我、我爬进了你的车里,在后面睡着了。”
沈晞越听越心惊,他要是一直睡着,很可能就在车里窒息了,她拔高了声音,一脸严肃,“李乖乖!我一定要告诉你妈——”
李乖乖一听就害怕了,还没等沈晞的话音落地,就又抱住了她的腿,边撒娇边哀求的说:“不要告诉妈妈妈咪。”
李乖乖是李思可的儿子,她是看着他出生的,认她做了干妈。李思可更怕他亲妈多一点,沈晞本身性格就还有未退的孩子气,也就是现在工作时被她藏起来了,私下里她很爱逗李乖乖,两个人玩的很好,也更加跟她肆无忌惮一点,更爱撒娇。
“你这次不要想瞒混过关。”撒娇也没用!
李乖乖看她冷着脸,一点也没通融的意思,知道这次完了,他溜溜转着眼睛想着办法,他抱着她的腿,打着商量的说:“我把我最爱吃的巧克力分给你好不好,别告诉妈妈。”
沈晞睨着他,勾起了唇角。
李乖乖眼睛一亮。
下一秒,便见她似笑非笑的说:“那好像本来就是我买个你的,你倒是会借佛的花献佛。”
李乖乖有点听不懂这样复杂的中文,却发现了盲点,“你想要花嘛妈咪,那我每天都送你一枝花,不要告诉妈妈了好不好。”
他说着,还左右看了看,刚好旁边就是草坪,上面有着小野花,他选择了一朵最漂亮的小红花摘下来,用双手举到了沈晞面前。
沈晞的心却因猝不及防的听到这句话,毫无防备的钝痛起来,曾经也曾这样日日早晨,一打开门就会收到一枝带着露珠绽放艳丽似乎永不会凋零的鲜花,直至她去到国外,在伦敦的出租屋时,她也曾这样日日收到。
似乎在说,他还在,那些个承诺他都还记得。
刚到时,她对一切环境都不熟悉,虽然,傅律白早已提前为她租好了一套房子,由那日接机她的人直接带过去,但规整、收拾,哪怕是普通的交流询问商超在哪里,似乎都充斥着些困难与阻碍,各种的不适应。
所以,在第二天一早,她并未能睡着一个小时,顶着昏胀的大脑,混乱的听到门铃响起,去开门,看到的便是这一枝娇艳欲滴带着露水的玫瑰花时,她几乎瞬间破防。
花上并未署名,可是她知道。
送花的小哥见她这样,还担心的问她是否还好。
不好,不好,简直糟糕透了。
她从未有那么想过傅律白。
这样每日一朵的玫瑰,一直持续了大半年,直到有一日早上,忽然终止。没收到的那日早晨,她以为是鲜花配送出现了什么问题,等了两个小时,又过两个小时后,她甚至以为是花店出了事情,临时停业那种。
但她打电话过去,花店电话正常接通,花店也有些奇怪,因为他们也已经送花送习惯,今日没有看到送去沈晞那里的订单时,还特意查询了一下是否被漏掉,结果真的没有。
沈晞更加更加的紧张了起来,她不知道傅律白那边是否出了什么事,一些个让他分身无术的大事,她甚至想打电话过去,但最终还是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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