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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说的是没错,可晚上城门是不开……”守军还想辩驳,可突然噎住了。
&esp;&esp;正阳门的城楼正在修葺,两扇卸了门轴的城门靠在外墙,无法关闭。也就是说,于谦要求夜半出城这事,在正阳门这里,是完全合乎要求。守军总觉得事理上有点不对,可于谦的话又挑不出破绽,生生把他们给绕糊涂了。
&esp;&esp;“南京城门晨昏启闭,那是为了防止外贼入内,不是为了禁锢居民外出。你们若如此泥古不化,本官现在就去守备衙门分说,问问他们阻碍行人该杖几等!”
&esp;&esp;于谦昂起下巴,声音铿锵有力,如同公堂之上宣读判决一般。两个守卫脸上登时变色。别看行人官小,他代表朝廷出使四方,阻挠行程者要予以严惩。他们心里痛骂这个行人以权谋私,自己戴了绿帽子,还摆出这么大官威,可面上却不敢再耽搁,老老实实把栅栏搬开。
&esp;&esp;于谦得意地瞥了吴定缘一眼,收回铁牌在腰间。吴定缘两眼朝天上翻了翻,不知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esp;&esp;离开南京城的最后一段路终于打开了。他们四人穿过木栅栏,一头钻进那条深邃的城门洞子里。门洞子中没有任何灯光,人一踏进去,像沉入一方墨池,四周只有黏稠浓郁的黑暗。鞋底与青石路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逼仄的通道里来回反射,让人很快就丧失了方向感。
&esp;&esp;吴定缘走在最前头,沉声不语。这是他今天第二次钻进这个门洞,再走上二十几步,自己便可以从这团烂浆糊中解脱出来了。可奇怪的是,越走到终点,吴定缘的心思非但不踏实,反而越发不安,总觉得冥冥中似乎有什么重要的点被遗漏了。
&esp;&esp;二十几步很快就走完,前方已经隐约可看一条亮线,那应该是外城门火炬照进城门缝隙的光。不过……吴定缘眯起眼睛端详了一下,这光色有些散杂,光源应该来自于不止一个角度。
&esp;&esp;难道守军除了立起火炬,还有别的灯笼?吴定缘思索着,突然停住了脚步。后头朱瞻基猝不及防,枷板直接顶到他后背。吴定缘身子一个趔趄,那缥缈的疑虑骤然凝成了实体。
&esp;&esp;“小杏仁,你刚才说,你从柳树湾家里赶过来,一路上没人盘查?”
&esp;&esp;“首先,别叫我小杏仁;其次,是啊,怎么了?”
&esp;&esp;“是拦停你检查后放行,还是压根没人拦停?”
&esp;&esp;“当然是没人拦停,我路上就不曾停步过,大概是都畏惧朝服威仪吧?”
&esp;&esp;吴定缘转回头来,对着黑暗中道:“你被跟踪了。”于谦大惊:“怎么可能?”吴定缘道:“今夜阖城大索,你一个小行人何德何能,凭什么能一路畅行无阻,连拦停盘查都没遇到?”
&esp;&esp;苏荆溪第二个反应过来:“没人盘查,说明对方是有意放纵,想跟随他找到太子所在。”朱瞻基抖了抖手腕上的锁链:“不可能!我可从未对任何人说起于谦的事!”
&esp;&esp;吴定缘丢下一句:“兔走草动,鹰飞风起,这世上哪有一点不留痕迹的事儿?”然后从腰间抽出铁尺,警惕地一步步蹭向出口方向。
&esp;&esp;若真有人跟踪,那么他们的最佳策略不是衔尾追击,而是绕出城去,从外围直接堵截,来个瓮中捉鳖。眼前那驳杂的光亮,说明出口外侧至少有七、八只灯笼高高吊起,想必已经有人先期赶到了城门外侧,但人数不会太多。
&esp;&esp;“怎么办?是趁敌人主力未至硬闯一下,还是迅速退回去?”吴定缘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他们距离城外只有数步之遥,这么退去实在可惜,可对方若是堵住了门口,硬冲就是找死。
&esp;&esp;他还没下定决心,对面的光亮陡然变得宽广起来,城门被人挪开了几尺,那群人要闯进门洞来了!
&esp;&esp;吴定缘提起铁尺,咬牙准备拼死一搏。只见出口外的光亮一暗,一个敦实身影先钻了进来,可惜因为是背光,看不清对方容貌。
&esp;&esp;吴定缘知道自己技巧上比寻常兵丁要强,可体能不占优势,只能先发制人。他一晃铁尺,鹰隼一般扑了过去,直攻对方下盘。孰料对方早料到他会发动突袭,“铛”的一声,铁尺正好挡住铁尺。两人在黑暗中迅速交手了三、四下,各自后退。他们路数相近,兵刃类同,竟然拼了一个不分胜负。
&esp;&esp;这时更多的人冲入门洞,还有人提着灯笼进来,整个门洞里立刻充满了昏黄色的光亮。吴定缘此时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对方也看到了他。
&esp;&esp;“爹?”
&esp;&esp;“定缘?”吴不平那张老脸上掀起的惊涛骇浪,并不比自己的儿子小。
&esp;&esp;
&esp;&esp;吴定缘怎么也想不到,拦住去路的居然是自己父亲。
&esp;&esp;吴不平还是今晨出门的那一身公门装束,头扎平顶巾,一袭皂色盘领服,足蹬薄底皂靴。这许多年来,他总是穿着这一身在南直隶地面奔走。这头铁狮子在此时此地出现,透露出的信息却意味深长。
&esp;&esp;扇骨台的哨位安排、长安街的神秘缺席、糖坊廊的诡异现身,妹妹的离奇失踪……无数碎屑,在吴定缘脑海中迅速拼凑成一根醒目大梁。
&esp;&esp;“今天的事,原来您也参与了。”吴定缘的声音很平静。
&esp;&esp;“不,我……”吴不平想要辩解,可却猛然噎住。他注意到儿子的眼神变了,犀利而清澈,他太熟悉了,那是一种洞悉真相的眼神。
&esp;&esp;铁狮子在南直隶号称“神捕”,其实真正断案如神的是背后这个废物儿子。此前许多奇案大案,都是吴定缘暗中指点,吴不平才得以赚下偌大名头。吴不平记得,每一次指破迷津之际,吴定缘的双眼里都会褪去迷茫,变得透亮。
&esp;&esp;所以当吴不平再次看到那眼神时,便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了。他索性狠狠挥动铁尺,避开这个话题:“你身后是太子?”
&esp;&esp;“是。”吴定缘回答。
&esp;&esp;“定缘,到我这边来吧。”吴不平伸出手去,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他不知道吴定缘怎么会和太子搅到一块去,但眼下这个局势,绝不是个好选择。
&esp;&esp;吴定缘站在原地没有吭声,在他身后的于谦却呆住了。前方堵截的人,居然是一直不见踪迹的应天府总捕头吴不平?也难怪,除了铁狮子,谁能在短短半个时辰内找出于谦的住所,并循迹跟过来?
&esp;&esp;更令于谦恐惧的是,他想不出任何一个吴定缘会拒绝拉拢的理由。
&esp;&esp;论亲疏,吴定缘重视家人远甚太子;论利益,这蔑篙子只认钞银不认忠义;论安危,眼下敌众我寡。无论怎么想,于谦都觉得吴定缘会立刻投奔过去。他缓缓抬起双臂,琢磨着拼死先挡一阵,让太子调头赶紧跑。
&esp;&esp;这时吴定缘开口了:“爹,玉露呢?”
&esp;&esp;“我不知道。”吴不平的嘴角一僵。
&esp;&esp;吴定缘露出全盘了然的神情,叹了口气:“太子生死不关我事,交出来也无妨。可您是老公门,怎么还看不透?交出太子以后呢?您觉得那些人会让咱们阖家团圆?”
&esp;&esp;寻常绑匪,收了钞银都往往撕票了事,遑论是皇位之争。那些人既然敢绑架吴玉露来胁迫铁狮子,在事成之后只会全数灭口,消弭变数。
&esp;&esp;“那你让我怎么办!”吴不平痛苦地低吼了一声,弯下腰来。他的面孔比平常憔悴了不止十岁,一看便知承受着极大的煎熬。吴定缘上前一步:“帮富不如帮穷,救穷不如救急。不如您过来,父子俩一并保着太子离开南京,咱家还有一线生机。”
&esp;&esp;若有半点可能,吴定缘也不愿意说这种话。可自己眼看脱离泥沼,父亲和妹妹却陷进去了,他不得不在两种极糟糕的选择里选出一个。
&esp;&esp;吴不平听到儿子的建议,惨然摇摇头:“若他们发现我有半点异动,那你妹可就完了……”这时铁狮子身后传来纷杂的脚步声纷杂,还有一个粗嗓门高声喊着:“铁狮子,瞧见他们没有?”
&esp;&esp;吴不平听到催促,咬紧牙关一晃铁尺:“定缘,你若心疼你妹妹,就先让开。待得此间事了,咱们再说别的。”
&esp;&esp;朱瞻基在后头听得真切,他咳嗽了一下迈步向前,打算帮吴定缘解开这个局面。太子纡尊降贵亲自招揽,一个捕头还不纳头就拜?不料他还没张嘴,吴定缘却头也不回地暴吼道:“滚开!”
&esp;&esp;在狭窄的门洞里,这一声雷吼震得嗡嗡作响。朱瞻基大为羞恼,正要发作,却被于谦按住了肩膀:“殿下,这里太危险,您还是往后退吧。”朱瞻基看看于谦神情严厉,只好悻悻退后。
&esp;&esp;于谦劝退了太子,担心地朝前望去。吴定缘那瘦高如竹篙般的背影,此时正微微抖动着,可见他的内心不比对面的父亲平静多少。可于谦不敢插嘴,因为这是一个近乎无解的难题。
&esp;&esp;可惜如今已没时间让他们父子慢慢商量了。对面好几个人出现在铁狮子背后,那个粗嗓门恶狠狠道:“铁狮子,对面是谁?怎么还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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