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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都挺看年轻的。”向边庭又说。
“是吗,我不是‘贺叔叔’吗。”
向边庭笑了,蹭了一下鼻子,说:“我叫你一声‘贺叔叔’,能把这茬忘了么?”
贺宣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但没说话。
贺宣确实长得挺显年轻的,看不出有三十,不过他跟他弟除了都看年轻、都长得挺好看之外,长相上真的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贺老师,你弟弟……是你表弟么?”向边庭问贺宣,他想说你俩长得不太像,又觉得这话说出来很白痴,贺宣这张混血脸,跟纯种中国人当然不会像。
“不是。”贺宣说,“他妈是我家以前的家政阿姨,他算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
“他……”向边庭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他是不是有自闭症?”
贺宣嗯了一声。
向边庭一时间没说话,贺宣说:“他不太会表达,但能听懂话,你跟他说话正常交流就行,大部分日常用语他都能理解。”
“嗯,我知道了。”
“我先挂了,在开车。”
“嗯,好。”
“一会儿见。”
电话挂断,向边庭冲球场上的人招了招手,抬高声音说:“我们走吧。”
宁远停了下来,把球踩在脚下,点了点头。
熊熊在铁网那儿栓了好一会儿都没叫唤,向边庭走过去狂搓它的下巴:“真乖,回去奖励两根大鸡腿。”
熊熊朝他“嗷嗷”叫了两声。
向边庭牵着狗走到宁远跟前,说:“走吧。”
熊熊鼻子凑上前闻了闻他的裤子,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一下,眼睛四处乱看,头微微低下,没有因为熊熊的靠近而躲开。肢体反应传递出来的信息不会骗人,向边庭感觉他应该挺喜欢他家熊熊。
“它叫熊熊,要不要摸摸它?”向边庭问。
宁远点了下头,伸出食指在熊熊脑袋上轻轻地蹭了一下。熊熊抬头用鼻子顶了一下他的手心,他手往后一缩,抿了一下嘴唇,眼里浮现出不太明显的笑意。
虽然不确定他会不会回应,向边庭还是尝试着问了一下:“我叫向边庭,你叫什么名字?”
他没吭声,足球抱在怀里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过了半分钟都没什么反应向边庭以为听不到回答了,结果他开口了,还是那个粗哑的声音:“宁远。”
从这走回姥姥家要二十分钟,宁远膝盖上有伤,向边庭不可能带着他徒步走回去,他给司机打了通电话,让司机过来接他。
向边庭牵着狗往公园正门走,宁远抱着足球安静地跟在他旁边。向边庭转头看了他一眼,说:“一会儿我们坐车回去。”
宁远没什么反应。
向边庭又说:“先回我家,贺宣会来接你。”
他点了点头。
向边庭在公园门口等了没一会儿司机就到了,司机下车打开后座车门,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向边庭旁边的年轻人。
向边庭指指后座,对宁远说:“你坐这里,行吗?”
宁远点了点头,抱着足球坐进了车里,刚进去就缩到了一边,紧挨着车窗,旁边空出好大一块位置。向边庭拍拍他旁边的空处,又问:“你要不要跟熊熊一起坐?”
他眼睛看着挡风玻璃前的挂件,点点头。
向边庭把熊熊牵进车里,熊熊很熟练地跳上座位,乖巧地坐了下来。
让狗子坐宁远旁边的决定是正确的,熊熊在旁边他很自在,手还不自觉地摸上了熊熊毛茸茸的尾巴。
到家的时候,宁远下了车站在院门口,好像不太愿意进去。
向边庭发现了,不管说什么,只要带上“贺宣”两个字,就是有效发言。于是他实践了一下,指了指院子里说:“我们去里面等贺宣。”
说完他先走了进去,转头看了眼宁远,宁远迟疑了一下,跟了进来。
向边庭算是找到跟他交流的窍门了,只要话里话间有贺宣和足球,他就能很快给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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