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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还要叮嘱不许和女生说话,他会吃醋。
男人更是不行,都是饿狼虎豹,成天想着吃小白兔肉,小白兔一定要乖乖藏好了,等他去上海再好好惜惜。
上次电话听到咳嗽,让他担心得两天没睡好觉,春天流感频发,去人口聚集处,一定要戴好口罩。
杂志上看到一双鞋子,觉得他穿一定很适合,已经在香港买到了,船到後立马邮去上海…
诸如此类云云。
或许艺术家都带着感性,姚立信在字里行间看到的是平凡男人,对远在异地爱人的叮嘱与关怀。他问:“什麽时候的事啊?”
钟睿之道:“七六年就…”
姚勉低着头肩膀不停的颤抖。
“他在广州?”姚立信问。
钟睿之点头。
姚立信道:“我可以去理解任何感情,但…站在家长的角度,无法接受你这样。睿之,我们家,包括你爷爷那边,都没有那麽开放的人。”
钟睿之不语。
姚敞问:“你们一直有联系?”
他没见过沧逸景,虽然看到了吾妻这样的称呼,可钟睿之人高马大的,还是觉得他应该是上头那个。而姚立信作为长辈,没有往深了想,甚至以为他们是单纯的柏拉图。
姚勉已经气得有些疯狂了,她扑上前去掀钟睿之的衣角,钟睿之与她对抗拉扯,却仍旧露出了小部分的腰腹。
他们今晚尤其热烈,他浑身都有沧逸景留下的痕迹,腰上有吸出的,也有手按压揉出的,红的紫的成片。
胸口更是遍布了牙印儿。
房间不大,两个单人沙发,一组书柜,一个大书桌,一架钢琴,在场四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姚敞侬有枪哇?”姚勉道,“我现在就去把那个沧逸景杀了,然後自杀!”
姚敞道:“乱讲话!”
“看到了吧?”姚勉道,“讲出来笑掉人大牙啊!在家门口,在车子里头!”
姚勉拎起钟睿之的领子:“他住哪里?哪间宾馆啊?你不讲,你以为我查不到啊?在上海,还没有你妈妈做不到的事,识相的就自己讲,等我查到,他和他一家子都不要想好过!”
钟睿之还压着自己的衣角,双手都压着,压得死死的:“我自愿的…”
“他骗得你在车子里脱了裤子,你还说你自愿?”姚勉大吼,“侬贱不贱啊!”
“你要觉得贱就贱好了。”他声音不大,但说的很清楚,“我从没有去说你们的私事,为什麽要把我的隐私抖出来,还说我贱啊?”
姚勉的巴掌再次打了上去。
张萍哎呀了一声,要去拦着。隔辈亲,她是最溺爱钟睿之的,甚至十几岁时候的烟瘾,就是张萍惯出来的。
眼看姚勉还要再打,张萍把钟睿之护进了怀里:“别打了,侬这麽打坏了能解决问题吗?”
“皮实得很啊。”姚勉道,“Santana,便宜货,在里头,从八点半摇到十点半。”她用食指点这钟睿之的头,“还跟我说不贱啊?婊子都没你这样的吧!”
她被气昏了头,口不择言。
“刺激哇?你们怎麽不干脆在大街上表演啊?”姚勉道,“告诉所有人,我姚勉,生了个同性恋儿子!”
钟睿之听着很失落,他最爱的母亲,这样评价他的感情,只浮于躯体,只看到了所谓肮脏的性。
他失落,但他无法责怪母亲,因为他清楚,这就是世人对同性恋的注解,尤其他还是下面那个。
姚敞在旁劝道:“别说了,越说越难听。”
她话说出口,又收不回头,也挺委屈的。
姚敞道:“你妈妈刚刚说了气话,你别放在心上。你说的对,隐私的事不该这样说,睿之啊,年轻都会犯错的,听舅舅的话,跟你妈妈道歉,然後…分手,去美国好好读书,这些事…我们不会再提的。”
“我没错。”钟睿之少有的坚定。
姚勉:“你再说一遍?”
钟睿之道:“作为儿子,家人,我让你们为我担心,因为我喜欢男人而蒙羞,我可以道歉,可…我喜欢他,没有错。”
房间里没人再说话,都一脸震惊的看着钟睿之,姚勉刚刚听过了,没有震惊,是‘看吧,没得救了’的表情。
只有钟睿之平和却又坚定的声音:“我们没有错,我们认真的相爱,只有彼此,他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喜欢到…即使你们笑话我,侮辱我,我都愿意和他在一起。”
姚勉的耳光又要落下,被张萍用背护住了:“别打了,都在气头上,越逼得紧,越不行!”
还是老人家有经验。
“你们听到他说的话了吧?不是欠打吗?”姚勉道,“喜欢就能和男人上床啊?喜欢就没错啦?那国家怎麽不给你们两个发结婚证啊?”
“心意在,有没有结婚证,不要紧。”钟睿之道。
张萍搂他搂得紧:“小祖宗!不要再讲了!一个人少讲一句,你当迁就外婆的血压好伐?”
钟睿之没再说话了。
姚立信叹气对姚敞道:“把他们两个拉开,钟睿之好好睡一觉,想想清楚,所有的事,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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