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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逸景睁开眼,从车前的後视镜里,看到了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
他头发已经长到要在脑後绑一个小辫儿了,不喜欢剪头发,害怕剪坏了,他还是这样。
现在风气开放多了,要是放在四年前,这样的发型要被强制剪短的。
他在等着钟鸿嘉上车,然後好奇的看了一眼前座,他以为只是普通的司机。
白衬衫边,接着钟睿之略微擡眼,与後视镜里那双状似桃花的眼睛对上了。
沧逸景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睁大,回头笑问:“怎麽,吓着了?”
钟鸿嘉坐进车里:“说什麽呢?”
钟睿之有些无措的看了看钟鸿嘉,又去看沧逸景,在眼神与他对视後,立马心虚的挪开了。
因为自己,逃避着躲了他两年…
还怎麽再敢去看他?
“惊喜吧?”钟鸿嘉道,“逸景说你再看到他肯定会吓一跳。”
钟鸿嘉从未和他说起沧逸景在广东,只和他提过沧逸景的渔业公司,在广东也有分司。
钟睿之开口:“是…从秦皇岛特地来的吗?”
钟鸿嘉跟他解释道:“逸景来广东两年多了,你没问,我一直忘记跟你说这件事。”
钟睿之问:“在…你的海运公司?”
钟鸿嘉摇头道:“沧总自立门户,现在可是大老板,而且…我的公司已经被他并下了,正在做资産切割,十月份之前,就会挂上他的牌子。”他问沧逸景:“想好叫什麽名字了吗?”
沧逸景道:“早想好了。”
他没有反驳‘大老板’三个字。
“听嘉哥说你在上海读大学?”沧逸景对钟睿之说话时,声音是低沉缓慢的,就像是在哄孩子。
让钟鸿嘉都忍不住笑道:“怎麽这麽跟他说话?认识你这麽久,从没听你用这种语气说话。”
可在钟睿之这里,景哥一直是这样的。
沧逸景只是微微一笑:“睿之不一样。”
是心尖儿肝尖儿。
钟鸿嘉没多想一笑了之,钟睿之却出了一背心的冷汗,愣着神。
他穿着…西装衬衫,头发…梳的很精神,半侧着的脸,好帅。
他在笑,在对我笑呢…
景哥,在对我笑。
我…我该说什麽?我…不一样?
天哪,他怎麽会出现在这儿?我…我下火车连头发都没梳,身上全是汗,是不是有味道?
笨蛋,我干嘛这麽想?
我…我们已经断了,普通朋友…是…普通朋友。
只是好了那一段,说好的,也只好那一段…
他这样看着我,会不会被大哥发现不对劲?别这样…别这样看着我啊!
沧逸景伸手轻掐了一把钟睿之的脸颊:“说话啊。”
他才缓过神,嗯了一声。
钟鸿嘉道:“还在震惊当中吗?逸景在这儿就这麽让你意外?”
钟睿之勉强微笑着点了点头。
接着就是去钟鸿嘉那边吃饭,上次见大嫂和小侄子还是过年,钟睿之还是很招小孩喜欢,小侄子一直粘着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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