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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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第2页）

许念的第八颗珍珠突然对着学校的方向震颤，蓝光在院门上拼出段新的童谣，旋律与之前的不同，歌词是：“学校里，读书忙，读得不好会遭殃……”红菱的玉佩红光缠上院门的门环，门环突然化作个小小的书本形状，书页上写着“下一站：育才中学”。

钟匠爷爷的铜哨吹向学校的方向，哨声与孩子们的读书声産生共鸣，城郭的街道开始延长，通向学校的方向。佴然的试管里，试剂变成了透明的墨水，水面映出的学校操场上，有个穿校服的人影正在放风筝，风筝的形状是个巨大的布偶，风筝线与顾家老宅的棉线完全同源。

朱喻然知道，这只是“现世”城郭的第一个副本，接下来的育才中学里，还有更多关于“家庭”之後的“成长”谜题在等着他们。这个无限流的旅程，才刚刚在这个诡异的“现世”里展开新的篇章。

他迈出顾家老宅的瞬间，归影墟主契突然发出柔和的光，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细长，投射在城郭的街道上，与远处学校的轮廓渐渐重合。老宅的风里，似乎还飘着顾家五口人释然的笑声：“谢谢你们，让我们一家终于团圆了……”

育才中学的校门是两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柱上爬满了墨绿色的爬山虎，叶片的形状很奇特，边缘呈锯齿状，像是无数细小的刀片。朱喻然掌心的归影墟主契泛起粉笔灰般的涩感，推门而入时，铁门发出“嘎吱”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双鞋子在摩擦地面，这声音与校园里隐约传来的上课铃声诡异地重合，形成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节奏。

校园里的操场铺满了暗红色的塑胶，踩上去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某种生物的皮肤上。跑道旁边的单杠丶双杠上，缠着些半透明的校服衣角，衣角在风中飘动，却没有任何风经过，仔细看会发现，衣角的末端都连着根极细的线，线的另一端埋在塑胶地下，与顾家老宅地窖里的棉线材质完全不同，带着种淡淡的消毒水味。

“操场在‘记忆’。”杨溯野的斧头往最近的单杠劈去，斧刃劈开的不是金属，而是层薄薄的塑胶，塑胶下渗出淡黄色的液体，落地时凝成个小小的粉笔头，粉笔的颜色是暗红色的，与跑道的颜色完全相同。苏晴的听诊器贴向粉笔头，传来阵无数支粉笔同时书写的“沙沙”声，其中夹杂着段严厉的训斥：“……上课不许走神，否则罚抄课文一百遍……”白大褂口袋里的“苏”字玉牌突然映出串绿色的字迹：“欢迎来到‘育才中学’副本，任务：调查1999年毕业班集体失踪案，限时三十小时，期间需扮演转学生，不得违反校规，否则将被‘老师’视为‘问题学生’。”

许念的第八颗珍珠突然对着教学楼的方向震颤，蓝光在楼体的墙面上拼出个模糊的标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标语的每个字都在缓慢地变形，“学”字的宝盖头变成了个牢笼的形状，“习”字的最後一笔变成了条锁链，“向”字的口变成了个哭泣的人脸。红菱拽着她靠近时，菱角玉佩勾住张飘落的作业纸，纸上的字迹被红笔圈得密密麻麻，评语是“字迹潦草，重写”，落款是“李老师”，纸的边缘粘着根与校服衣角同源的细线。

“是‘失踪班级’的作业。”缑羽的素描本自动展开，铅笔勾勒出育才中学的平面图——教学楼（初一到初三，共三层）丶实验楼丶图书馆丶操场，每个建筑门口都标着不同的灯光：教学楼是白色（正常上课），实验楼是绿色（实验中），图书馆是黄色（闭馆），操场是红色（禁止入内）。他用橡皮轻擦实验楼的位置，图纸突然渗出绿色的液体，在纸页上汇成个小小的试管，试管里的液体冒着泡泡，与佴然试管里的试剂颜色相同。

教学楼的走廊里，贴满了各个班级的奖状和照片，其中初三（3）班的照片最显眼，照片上的学生都穿着整齐的校服，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班主任李老师站在中间，手里拿着根教鞭，教鞭的末端缠着圈红色的布条，与顾家老宅的红绳材质不同，带着种金属的光泽。

初三（3）班的教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声音整齐得像是录音播放。朱喻然推开门的瞬间，读书声突然停止，所有学生都转过头来，他们的脸都是模糊的，像是被打了马赛克，只有眼睛看得很清楚，都是空洞的黑色，没有瞳孔。讲台上的李老师转过身，他的脸同样模糊，手里的教鞭指着门口的位置，声音像是两块金属摩擦：“新同学？进来吧，我们正在上语文课。”

“是‘失踪的班级’。”钟匠爷爷的铜哨突然发出低沉的颤音，哨声与教室里的空气産生共鸣，学生们的眼睛突然眨了眨，黑色的空洞里闪过一丝白光，像是有灵魂在挣扎。朱喻然的归影墟主契突然发烫，主契边缘的黑色纹路（镜像执契者的魂片）正在微微发亮，映出的教室里，每个学生的座位底下都有个小小的符号，与操场跑道上的标记完全相同。

李老师开始讲课，讲的是篇关于“归乡”的课文，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却没有任何感情。当讲到“家是温暖的港湾”时，教室里的学生突然都开始流泪，流出的不是眼泪，而是暗红色的液体，与跑道的塑胶颜色相同。许念的第八颗珍珠突然对着第一排的个女生震颤，蓝光在她的课桌上拼出个旋转的符号，符号边缘的暗红色液体正在凝固，形成个小小的钥匙形状。

“是‘线索’。”红菱拽着许念靠近时，菱角玉佩勾住女生的头发，头发突然脱落，露出底下藏着的个小小的金属牌，上面写着“实验楼302”。苏晴的听诊器贴向女生的座位，传来阵类似试管破裂的“咔嚓”声，白大褂口袋里的“苏”字玉牌突然映出段模糊的影像：这个女生在实验楼302室做实验，不小心打翻了个绿色的试剂瓶，液体溅到了墙上，显出个奇怪的符号。

实验楼的302室是间化学实验室，里面的实验台摆放得整整齐齐，上面的试剂瓶标签都清晰可见，其中个绿色的试剂瓶是空的，瓶身标签写着“记忆提取液”，旁边的记录本上写着：“1999.06.20，实验对象：初三（3）班全体学生，实验目的：提取‘家’的记忆片段。”

昝勇的扳手突然指向实验室的通风橱，扳手表面的结构图显示，通风橱的管道里粘着些布料纤维，与学生的校服材质相同。他用扳手撬开通风橱的挡板，里面掉出个黑色的笔记本，笔记本的封面写着“李老师的秘密”，里面记录着他利用职务之便，在学生身上进行记忆提取实验的过程，最後一页写着：“他们知道了，必须让他们永远‘留下’。”

“是‘失踪真相’。”佴然往通风橱里撒了些试剂，里面突然冒出绿色的烟雾，烟雾中浮现出李老师的人影，他正在往学生的饮用水里添加“记忆提取液”，学生们喝了之後，眼神都变得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綦妙用发夹撬开实验室的保险柜，里面放着个金属盒子，盒子里装着初三（3）班全体学生的“记忆结晶”，每个结晶都是透明的，里面能看到学生们关于“家”的记忆片段，与顾家老宅的景象有些相似。

图书馆的闭馆灯是黄色的，里面的书架上摆满了陈旧的书籍，其中个书架上的书都是空白的，书脊上写着初三（3）班每个学生的名字。朱喻然的归影墟主契突然飞向其中本写着“班长”的书，书本自动翻开，里面的空白页面上开始浮现出文字，记录着班长发现李老师实验秘密後的挣扎和求救，最後写道：“我们决定今晚在操场集合，一起逃跑。”

操场的红色塑胶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跑道上的标记突然连成个巨大的符号，与实验楼302室墙上的符号完全相同。杨溯野的斧头往符号的中心劈去，斧刃劈开的塑胶下，露出个隐藏的地下室，地下室里的墙壁上贴着初三（3）班全体学生的照片，照片上的他们都在微笑，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地下室的中央有个石台，上面放着个水晶球，水晶球里悬浮着初三（3）班全体学生的灵魂，他们正在手拉手唱歌，歌声很动听，是首关于“回家”的童谣。朱喻然的归影墟主契突然与水晶球産生共鸣，水晶球发出耀眼的光芒，学生们的灵魂在光芒中渐渐清晰，他们对着朱喻然等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化作无数光粒，融入校园的各个角落。

教学楼的楼顶，李老师的人影站在那里，他的手里拿着根教鞭，脸上露出了悔恨的表情。“是我错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是想知道‘家’的记忆对人有多重要，没想到会害了他们。”他的人影化作道金光，融入了育才中学的校徽里。

朱喻然握紧归影墟主契，主契边缘的黑色纹路轻轻颤动，像是在感受这份青春的遗憾。杨溯野的斧头斧刃映出的校园门外，城郭的街道上出现了新的景象，远处有座更高的建筑，上面写着“医院”两个字，门口站着个模糊的人影，手里拿着个听诊器，听诊器的末端闪着银光，与苏晴的听诊器完全相同。

苏晴的听诊器里传来病人的咳嗽声，白大褂口袋里的玉牌映出的医院病房里，躺着许多生病的人，其中个病人的床头放着本家庭相册，与顾家老宅的相册完全相同。

许念的第八颗珍珠突然对着医院的方向震颤，蓝光在校园的围墙上拼出段新的童谣，旋律与之前的又不同，歌词是：“医院里，药味浓，病不好，命难留……”红菱的玉佩红光缠上校园的大门，门环突然化作个小小的听诊器形状，听诊器的耳塞上写着“下一站：仁心医院”。

钟匠爷爷的铜哨吹向医院的方向，哨声与病人的咳嗽声産生共鸣，城郭的街道继续延长，通向医院的方向。缑羽的素描本上，自动画出了仁心医院的平面图，图上标着个红色的十字，旁边写着“救”。

朱喻然知道，育才中学的副本只是“现世”城郭里的又一段旅程，接下来的仁心医院里，还有更多关于“生命”和“救赎”的谜题在等着他们。这个无限流的世界，似乎在通过这些副本，讲述着一个关于“家”丶“成长”丶“生命”的完整故事，而这个故事的核心，或许就藏在归影墟的最深处。

他迈出育才中学的瞬间，归影墟主契突然发出柔和的光，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细长，投射在城郭的街道上，与远处医院的轮廓渐渐重合。校园的风里，似乎还飘着初三（3）班学生们欢快的歌声：“我们要回家，回到温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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