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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钰半夜找狐狸,总得一个洞一个洞翻着寻,最后将他从里头拽出来,拎去寒泉清洗。
柳重月儿时修为精进很快,也不畏寒,明钰将他塞进寒泉中,他还能拨着水玩。
明钰坐在寒泉边撑着脑袋看书,等身后小团子玩够了再将他拎起来擦干水,套上衣衫,抱着他回屋子睡觉。
“师尊,”柳重月趴在明钰背上,伸着小短手要摘梅花,“我想要那个。”
“昨日你刚摘了一枝,丢去何处了?”
“我还要。”
明钰轻笑的声音从记忆中消散去,柳重月回过神,已许久未动的尾巴又轻轻摇晃起来,他安稳趴在辛云背上,说:“那个声音在宗门内,先进去。”
辛云道:“这宗门倒是建得大,却没什么人似的。”
他与柳重月往里走了走,进了山门,又上了长阶,入了殿堂。
大殿内空荡荡,什么人都没有。
柳重月歪歪头,说:“往右走走。”
他们从右边小门穿出,行过长廊,总算隐约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瓷妖的夫君是个凡人,我已查过了,那个凡人为何与瓷妖相爱长久去寻求长生,修了邪术致使一城百姓被屠杀。”
柳重月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却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又听他道:“我师尊当年下界来处理此事,查到这凡人被人扰乱了命盘,原本该是正道登仙的命数才是。”
“什么?您的意思是,这瓷妖的夫君原本应当是修士?”
“是这样没错,师尊应当也有察觉,他当年没下杀手,将其魂魄收走,待洗脱因果后便将其投入轮回,再度转世。”
“向安是他的转世?”
“是。”
柳重月闻言也有些懵。
向安竟是瓷妖夫君的转世?
那开口之人正是先前出现在仙使身边的弟子,他神情严肃,也有些麻木般,继续道:“如今天道禁足了师尊,也不知最后会如何降罪。”
“仙使也是心善。”
二人沉默了片刻,并肩走远了。
柳重月问:“仙使是这个时候仙陨的?”
“嗯,”辛云说,“插手干预下界之事有违天道,天道降下天罚,便就此陨落了。”
柳重月心情总有些奇怪,难以解释清楚,只好将念头都放下,从辛云肩上跃下,化为了人形。
那总觉得那弟子的容貌有些眼熟,似乎在何处见过,却始终想不清楚究竟是在何处见过。
柳重月跟着那二人往后山去,又绕过山头,他总算瞧见了这宗门的弟子,原是皆在后山练功。
虽人确然也不算太多,但也不至于空无一人。
他穿过人群,因无人得见他的身影,他就这么大摇大摆跟着仙使的弟子和那宗门的长老一同进了藏书阁。
辛云在他身后道:“先停一停,藏书阁内四面封闭,不知晓会发生什么,先打探清楚再进入。”
他上前来,将柳重月挡在身后,又道:“董凡雁残留的意识不多,那瓷妖先前受过重创,因而才只能中断退出,现下若是再想进来也不算难。”
顿了顿,他又向着柳重月倾了倾身。
柳重月警惕道:“做什么?”
辛云脸上带着笑意,柳重月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似的:“离我远一些,小心我又捅你一刀。”
“你若想捅我一刀我也防不胜防,”辛云笑盈盈道,“呐,你也不必待我如此警惕,我只是有话要与你说而已。”
“这幻阵中只有你我二人,这些弟子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何必与我凑得太近。”
柳重月往旁站了站,与他拉开了些许距离,道:“说吧。”
辛云先轻轻笑了两声,越笑柳重月越火大。
辛云:“你昨夜在城中小憩,外界时速加快,不知现下已经过去多久了。”
他拽拽柳重月的衣袖,指了指那群弟子中一个豆丁大的小孩:“你瞧那孩子。”
柳重月闻声便转开脸,盯着人群中那孩子瞧了一会儿,也觉得眼熟:“是太鼓城中残存的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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