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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毕,李缮简短地应道:“好。”
窈窈弯起嘴唇,笑了一下,又看李缮没打算走,心内微微遗憾,今晚还是没法睡床。
不过等李缮去雁门郡,只有钱夫人,婆母心思简单,她应该能轻松许多。
隔日,李缮起床的时候,窈窈也起来了,夫君远行,若是寻常夫妻,主母得为主君打点行装。
很快,她知道自己白起了,别说出行用的东西,李缮甚至是自己抖开衣裳,快速穿好外衣束好腰带,穿鞋,全然不借他人之手。
穿戴梳洗完毕,他就阔步出了屋。
郑嬷嬷见他连一声招呼也不和窈窈打,铁了心冷待她,不由又叹了口气。
李缮一走,窈窈便和昨日差不多的时辰,去见钱夫人。
…
且说早些时候,李缮来与钱夫人拜别,钱夫人意有所指地提了一句:“你媳妇呢,怎么没有和你一同来。”
李缮眉宇不动,道:“母亲不是不喜她么?”
钱夫人咳了一声,明明是李缮自己不喜,却把原因往她身上推。
李缮又说:“母亲这次去了道观,且不必再去了。”
钱夫人:“为何?”
李缮:“祈福若有用,战场上不会死那么多人。”
钱夫人:“……”
李缮真正在意的是,大亓的通病。
几十年来,大亓遭了天灾人祸,旱涝兵荒,北方胡人虎视眈眈,民不聊生,催生了众多佛寺道观,甚至到了腊八节,香火鼎盛的佛寺能连续做法九日。
北方道观与佛寺数目相持,大亓宽待道士和僧人,不仅免除兵役,还能减免税赋,许多世家子弟为逃兵役,都会出家做世外人。
既然儿子都这么说了,钱夫人应下:“行吧,我也懒得折腾,就是想出门走走,你注意安危,早日归来。”
……
此时,钱夫人看着窈窈朝自己款款一拜,少女身段玲珑有致,容光极盛,她又想起儿子不解风情的模样。
她心中难免犯嘀咕,莫不是李缮癖好奇特,专不喜欢美人儿?那还真怪不了窈窈,生得太美,又不是她能选的。
钱夫人正乱想着,窈窈轻轻扶住钱夫人手臂,柔声道:“母亲,走吧?”
她心肝颤了颤,这声“母亲”怎么越听越顺耳了?赶紧板起脸,道:“对了,林氏也一道去。”
昨日,林氏知道钱夫人要去道观祈福,推荐了天阳观,说里头的道长道行深,并州的夫人们都喜欢去,她在里头也有相熟的道长。
她在并州住得久,钱夫人自是信她,今日便要去天阳观。
窈窈对去哪都好,她心底里盼着的是坐马车,并州的牛都是做耕种用的,她们若出行,得坐马车,这是和洛阳完全不同的风尚。
马跑起来比牛快得多,新奇又好玩,而且马也是一样通人性,想到能见到马,她便弯起唇角。
这时还没有后世那样的大门二门之分,一般女眷出行,会选择走后门。
她二人到了后门,林氏和方巧娘早就等着了。
林氏偷偷与钱夫人说:“那道观求子很灵,到时候,叫那道长帮少夫人把把关。”
钱夫人看向窈窈,李家人丁不旺,孩子么,她当然希望早些有。
正好马夫牵来一匹白马,马儿刷得干干净净的,窈窈盯着马儿,目光闪烁,面色红润。
钱夫人一愣,原来给李缮祈福,她儿媳这么高兴,偏偏李缮还说什么祈福无用,难道只有他如此不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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