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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水芸被问的一懵。
她还以为卫总会谢谢她,一时有些尴尬窘迫,“我做的不对吗?”
“是,你做错了。”卫闵国回答的肯定。
宁水芸一时心口酸涩,是她自作多情了吗?
可她就是想保护老夫人的手镯。
垂眸,心里有些黯然。
卫闵国见此,轻叹了口气,“我不是在责怪你,而是希望以后在遇到任何事情的事情,能首先考虑你自己,那条路车来车往,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那车主刹车不及时呢?”
“我……我当时什么也没想。”宁水芸诚实的回答。
她当时看见玉镯被扔出来,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镯子碎了,哪里想到其他的。
卫闵国听的心情复杂,语调软和下来,“值得吗?”
宁水芸一听脑袋立马点的跟磕头虫似的,“值得啊,先不说那手镯对老夫人的纪念意义,就单单市场价就上千万呢,别说只是个擦伤,就是死了也值啊,何况您还救了我!”
她说得太真诚又随意,以至于卫闵国愣了一下,表情越发的严肃,“宁水芸!”
宁水芸被凶,有些委屈又有些不解,她说得不对嘛?
要知道上次蒋明出十万,那三个黄毛就想要了她的命,如今为了上千万的玉镯,她只是流了点血,反正她觉得很值。
卫闵国看着女人一点没有意识到错误,心口有些憋闷,他也是从最底层爬出来的,比任何人都清楚底层逻辑里,别说一条腿,一条命其实都值不了多钱。
宁水芸见卫闵国不再说话,试探的问,“那我们走吧?”
说完笨拙的去拉裤腿,卫闵国突然蹲下帮她将裤腿整理好。
这动作过于亲近,吓得宁水芸有些不敢动,哪知道卫闵国帮她整理好以后却没有马上站起来,反而平视的看着她,“宁水芸。”
又这么严肃正经的喊她名字,宁水芸无意识舔了舔发干的唇,“卫先生……”
她又说错话了吗?
卫闵国轻轻吸了口气,“宁水芸,不值得。”
“啊?”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觉得老太太的手镯很贵,跟它比起来你贱命一条,但不是这个逻辑,玉镯再贵也是只是一个镯子,它永远没有你重要,在任何时候你自己都是最重要最珍贵的。”卫闵国一字一顿的对宁水芸说。
宁水芸愣住,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她很重要?手镯比她重要?任何时候她都是最重要的最珍贵的……
可不是啊!
宁水芸下意识的摇头。
她怎么可能重要?又哪里珍贵了?从小到大爸妈和奶奶都骂她是赔钱货,是不值钱的丫头片子,后来用她换了十万块的彩礼,那男人也骂他贱命,骂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贱种……
最后她生了死胎,还没出院就被扫地出门,娘家嫌她丢人不肯收留,最后独自流浪在城市,从一个主顾家到另一个主顾家。
这个城市有千千万万盏灯火,没有一盏是为她亮的。
上一世她执着于蒋明,不单是为了对方那一句妈,也是梦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那个家里有人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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