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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江飞白在桃花树下舞剑,江让便在一畔饮酒,两人一时间倒也和谐。
桃花酒度数并不深,江飞白喝得少,江让喝得稍多了几分,已有几分醉意。
醉酒的人是最好说话的,于是,在青年软泡硬磨之下,男人无奈只好同意陪着他抵足而眠。
只是,两人方才睡下不久,江让因劳累了一日,早早便入眠了。
倒是江飞白,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
江让这一觉睡得并不算深,迷迷糊糊间,他总觉得唇畔有股热流涌动,却又没有真切的触感。
约莫到夜半子时,一觉醒来、酒意消减的男人忽地察觉到身后的床榻一阵颤抖塌陷。
江让本来并未多想,只想着继续睡去,但很快,那颤抖的、炽热的喘.息声隔着一道浅浅的距离,意乱情迷地喷洒在他的耳畔。
“爹”
江让浑身一僵,心中莫名有几分尴尬,也大致明白江飞白在做什么。
男人本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再继续睡过去。
但当江飞白的温热的手腕慢慢环上他的腰身,顺着杏白的里衣往他身上摸索的时候、喘.息绵绵,江让就再无法装睡下去了。
男人干咳一声,方才想要提出回主院的时候,一道湿润的、黏腻的气息慢慢吻在他的颈侧。
“爹爹,”青年人沙哑的嗓音中饱含欲.望:“我好难受啊,你帮帮我,好不好?”
江让再也躺不住了,他与江飞白的父子关系亲近,却也不至于亲密到能够彼此抚慰的程度。
男人半支起身,微微侧眸。
此时的江飞白正半缩着身体,面朝着男人颤抖,青年一张俊面布满了潮红与汗水,他近乎乞怜般地看向他风华正茂的父亲,红润的嘴唇张张合合,口液不断溢出,将床榻都濡湿了几分,情.色无比。
江让微微坐直身,眉头轻蹙,好半晌才淡淡应下一句:“好。”
江飞白没想过他会答应,他甚至想到江让骂他是个不懂礼数的畜生,唯独没有想过,男人会答应。
他开始幻想,幻想江让是否也对他有意,甚至,在这样可怜又可笑的幻想中,他达到了混账的高点。
也正因此,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江飞白全然没有意识到,他的父亲早已披衣起身,离开了房间。
好半晌,等江飞白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房间里多出了穿着轻纱、面容姣好的一男一女。
他们柔顺地一步步朝着青年而来,尽力展现自己身体最好的姿态与丰.盈。
江飞白额头泛起青筋,眸中猩红,他猛地拽过一畔的被褥,手中紧握着床畔挂着的长剑,嗓音带了几分浓厚的杀气:“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那两人约莫没想到青年是这般姿态,当即不敢上前,只小心低微道:“奴是鸣春楼的伎子,应丞相大人之邀前来教导小公子房.事”
第232章
那晚的最后,以小公子大发雷霆,将那两个伎子轰出府为终。
江让却是不知此事,男人只在竖日上朝前随意询问了两句,得到答案后,他颇为头疼的想:也不知这孩子究竟在闹什么,别家的公子郎君至束发的年岁早已有了通房教导房事,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有什么可气的?
江让左思右想,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
食色,性也。江飞白将那两个伎子赶出去,无非是对方的色相并未使他动容。
也罢,既是如此,他日后自会多问问那孩子的想法,替他多把把关
“啪!”
奏折砸落在汉白玉地板上的声音刺耳尖锐。
“混账!”
“江南水患,朝廷拨下去近三千万石粮食,最终至百姓手中,竟不足一千万石,且其中尚含有泥沙,若非崔御史监察得当,朕还不知尔等皆是一群欺上瞒下、狼子野心之辈!”
宝珠冕旒相撞,刺出一片阴鸷刺目的光华,金銮宝座上的身着明黄龙袍的天子怒意森森,他青筋微怒的指骨死死扣住宝座边的金黄龙身,整个人显然盛怒到了极点。
殿下众臣浑身哆嗦,左右张看,皆跪倒一片,高呼:“陛下息怒!”
整个大殿,唯有百官之首的江让与站在殿中呈禀,身着紫袍、眉目清俊、一身正气的男人仅微微屈腰拱手。
商皇威严森冷的眸子朝着大殿下哆嗦的众臣望去,最终,那看不清情绪的眸光定格在了百官之首的紫袍男人身上。
“说来,丞相此次亲下南方治水,竟对此事毫无所觉?”
百官之中,有几人见皇帝问话到江让,顿时小心翼翼抬手擦拭汗水,紧张的脊背也松缓了几分。
他们是丞相党,丞相定然会保下他们
可没想到,江让的下一句话便将他们打入了无间地狱。
紫袍男人微微拱手,深色平静、不温不冷道:“回禀陛下,微臣不敢欺瞒,早有所觉,只是此事牵涉极广,未免冤枉无辜之人,微臣只备好证据,确认后再交予陛下。”
江让此话方落,一旁的崔御史便冷笑一声,他生得清俊英正,微微挺直腰脊便自有一股直臣忠君的风范。
男人拱手道:“丞相此话倒十足有趣,既是拿到了证据,缘何不直接交于陛下?”
“还是说,”他说着,额侧的发丝半缠上唇畔,又随着厌憎的气流拂散开,男人明亮犀利的目光盯着那道始终温和的人影,一字一句道:“江丞相自比天子,明察秋毫?”
江让当即面色稍变,他温和的面色多了几分冤屈的意味,伏跪下身,长声道:“陛下,臣绝无此意!臣今日便已然准备呈上证据,只慢了御史大人一步,陛下,您可勿要听了旁人的谗言,寒了忠臣的心啊!”
场中顿时一片寂静,气氛几乎一触即发,好半晌,金銮宝座上的天子微微摩挲指节,挥了挥手道:“也罢,众卿起身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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