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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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esp;&esp;瞬间，尼尔骤然起身，粗暴地拉开里衣的衣领，第一颗纽扣被绷开，仓皇逃离。而他无暇顾及，大步流星地朝青年走去！

&esp;&esp;“砰！”空落落的速温杯砸至桌面上。

&esp;&esp;尼尔深吸一口气，坐到了他的对面。

&esp;&esp;“小孩，就你一个人？”尼尔咬着牙问道。

&esp;&esp;青年不做回答，眼睑颤了颤，缓缓转过头来，宁定的与对面的尼尔对视，眸星淡漠，漠不关心的倒映着窗外极光的颜色。

&esp;&esp;“好吧，好吧……你们这群人永远都这么神神叨叨。”尼尔低低嘟囔着，其实青年这副无声无息的态度反而打消了他的部分疑虑。

&esp;&esp;作为一个老练的走私客，他不是初出茅庐的新手，知道与这群人在星际传闻里的影子，怪诞和玄学反而更像他们的代名词。

&esp;&esp;如果青年一来就十分配合，尼尔反而不敢放松。

&esp;&esp;尼尔说道：“可以来一杯杜松子酒吗？”

&esp;&esp;这是接头暗号。

&esp;&esp;青年将面前一口未动的杜松子酒推至两人中央，轻声：“可以，但需要你用别的东西交换。”

&esp;&esp;暗号对上了！

&esp;&esp;至今，一切都很顺利！狂喜如同洪水般泛滥整颗心脏，唾手可得的成功就在眼前，青年青涩温和的外貌几欲模糊，斑斓成几种色块。

&esp;&esp;财富自由近在眼前，多巴胺与肾上腺素疯狂分泌，极度不正常，可尼尔没有意识到，眼前的一切，彻底淹没了他的理智。

&esp;&esp;“我当然有。”尼尔声音颤抖，残存的理智被拉扯成线，绷紧，“在我过边境线时这个该死的玩意儿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

&esp;&esp;他从风衣的里衣口袋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白色金属盒，如青年一般推至两人中央，与那一杯澄澈的杜松子酒并排而放。

&esp;&esp;青年接过白色盒子，并不打开，只是用指节分明的手轻轻抚摸着盒子冰凉的金属表面，他垂眸细细凝望着它，依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esp;&esp;“你不打开验验货？”尼尔有些急躁，抬手敲了敲桌，“赶紧的，我现在在边境警察的通缉名单上，不能呆太久……”

&esp;&esp;“你认为自己还能走吗？”

&esp;&esp;自始至终面无表情的青年抬起头，唇角居然扬起了一丝浅淡的弧度。

&esp;&esp;“什么！”尼尔一惊，猛地瞪大了双眼！

&esp;&esp;旋即，他的大脑所有的思维在顷刻瞬之崩裂！

&esp;&esp;我的脑子炸开了！

&esp;&esp;有一秒，尼尔如此认为着。

&esp;&esp;像在头颅里进行烟花表演一样，炫目混乱扭曲的颜色张狂地在他脑海里搅成一团，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融合，它们放肆暴虐地扩张，贪婪地啃咬着每一寸神经元！互相吞噬！

&esp;&esp;噗通！尼尔痛不欲生地跪倒在地，连带着将桌上的酒盅扫开，同他一起滚落进满地尘埃里！

&esp;&esp;“尼尔·科弗代尔，出生于第八星轨南部星区的某个人造小行星，未完成星联所要求的义务教育，十七岁开始跟着当地蛇头从事走私生意，常年流窜于东部星区和南部星区边境两处。”青年嗓音如同上好的冷玉，不掺杂任何感情色彩描摹着尼尔枯燥乏味的前半生。

&esp;&esp;“我，我……背后，跟着好几条线，死了……你们……”浑身痉挛颤抖的尼尔眼球突出，血丝炸裂，从咽喉的深处扯出嘶鸣，“就……就，不怕……边境警察们……”

&esp;&esp;噗！大口的猩红血液被尼尔一口喷出，染红了腐朽陈旧的地板，血液顺着缝隙朝深处蜿蜒。

&esp;&esp;酒馆里已经有不少的客人被此处的变动吸引了目光，但没有一个人轻举妄动，更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加入这场对峙的意图。

&esp;&esp;赌桌之上，身材曼妙的荷官甚至还在娇笑着发牌。

&esp;&esp;整个星联的第九星轨最边缘区，这样的地下酒馆比比皆是。而第九星轨作为星际联盟与缓冲带的交界处，它肩负着古地球时期所需承接的边境线的职责，同时，也承接了两种规则秩序交界处的混乱与崩坏。

&esp;&esp;整个第九星轨，都是边境线！

&esp;&esp;他们的生活的境域里，守序于混沌并存，眼前这一幕，死个人而已，不过泛泛平常。

&esp;&esp;一直端坐、高高在上的青年终于再度正眼打量这个可怜的走私犯子，眼神玩味中带上了一丝怜悯。

&esp;&esp;“第九星轨的物资贫乏，所以其实对于在灰色地带的走私客，当地政府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你能一直安安分分地做普通的物资走私，那么顶多也只监禁个十几年而已。”

&esp;&esp;这话说得太过于遵从合法秩序规则，足够使得已经无法再深入思考的尼尔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esp;&esp;“你，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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