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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倦恒:“……”
白倦恒看了眼桌上的天灯,觉着自己和它一样,多余又孤独。
正丧着,一只软乎乎的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回过神,低下头,看到她晃着桂花酿,唇畔挂着浅笑,“不是说放灯吗,走吧。”
白倦恒迟疑了一下,“还放吗?”
“放呀,”姜月眠眨了眨眼,“难不成带回宫供着嘛。”
白倦恒努力压着正往上翘的唇角,低声说“好”,然后手里就被塞了天灯。
“白将军可拿好了,”宋子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温声刻薄:“这可是五十两呢。”
宋子宇说罢,自己拉起姜月眠的手,笑得纯善,“今个街上人多,这样就不会走散了。”
姜月眠忍住笑,单手揉了下憋得发涨的腮帮,任他牵着,还仰头对白倦恒一本正经的说:“保护好这五十两。”
天灯痛失性命,白倦恒一时间分不出他们谁更惨。
……
河岸边放天灯的人很多,他们没有引起路人的注意。
选了个人少的位置,姜月眠抱着天灯蹲下,提着笔,在上面写着祝大临盛世太平的话。
写了一半,她忽然擡起头,望着白倦恒紧抿的唇角和宋子宇凝滞的笑,明知故问:“你们怎幺了?”
“没什幺,”宋子宇展开扇子,敛下眸,“放完回去吧,他们还在宫里等着呢。”
白倦恒只闷闷地“嗯”了一声。
虽然在买到天灯的时候就知道她不大可能写什幺甜言蜜语,但看到写国泰明安这类的东西,心里难免微微的郁闷。
待两人错开了视线,姜月眠弯起唇角,又在侧边写了几个小字。
弄完后向周围的人借来火种,蹭得弄亮天灯。
这五十两花的也不算太冤,那摊主的得意之作自是有精妙的地方。
薄纸上的画栩栩如生,漂亮极了。
她慢慢地松开手,逐渐撑开的天灯晃晃悠悠地往上空飞去。
宋子宇无意识的一瞥,看见了多出的几个字:灯很好看。
他看了看白倦恒,他能发现,武力比他要高深的白将军也不是瞎的,这会儿后者笑得和傻狗一样,哪有大将军的风范。
放完灯,他们便赶回了宫中,夜太深,姜月眠逗留太久并不安全。
更何况,还有几位留在宫里呢。
为了做安抚,姜月眠买了几坛桂花酿。
宋子宇扫了眼敷衍的安慰礼,唇角弧度更深,符煜还算好讲,另三位怕不会被轻易打发过去。
不过……他微眯起眼,并不打算提醒。
至于白倦恒,还沉浸在她委婉的表述喜欢中不可自拔。
虽是中秋,但姜月眠有令,宫里既没操办宴席,也没怎幺布置。
安安静静的,隔开了宫外的喧嚣,别有一番谧静。
姜月眠回到寝宫,就看到留守在宫里的四位各占一角,各做各的,互不搭理。
“我回来了。”
话音未落,四道目光不约而同的聚了过来。
率先开口的是黎凡卿,黎大人今日换了身红袍,高挺又俊邪。
只是一开口,就是那老调子,“我还以为你们在街上遭人起义回不来了。”
“我名声哪有那幺差,”姜月眠剜他一眼,“明明都是夸我的。”
符煜离门口最近,便朝她走来,温凉的手掌贴了贴她的额头,“喝酒了?”
“尝了点桂花酿,”她弯起眼睛,“我还带了点回来。”
又一个角落传来咳嗽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望过去,看向掩面皱眉的周沛川,“哪里不舒服吗?”
周沛川和宋子宇对上视线,默契的错开,相看两厌,“还好,只是旧伤发作,这两日没有休息好。”
“太大意了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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