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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之后,谈蹇开车将林承丘送回家,在得知林父林母返家的消息后,稍作衡量,选择拜访片刻,亲自登门问候。
林承丘稀奇地看他一眼,心想果然啊,这个人也不是不懂礼貌嘛。
然而刚刚在心里这么表扬过了,已经坐到客厅里的谈蹇就迅速地通过行动让他推翻了自己的认知。
谈蹇简单地向两位长辈问好,紧接着便用公事公办的语气不苟言笑地宣布了整件事情。
“我与林承丘已经商量好了,为了加快合作,我们会尽早登记,时间就定在周五。婚礼方面一切从简,就在登记次日……”
“……”林承丘看着眼前这个大写的智障,受不了了,清了清嗓,夸张地打断了他的话,微笑问道,“对了,刚刚在车上的时候,你不是说想去卫生间吗?来,我带你去。”
“我有吗?”谈蹇蹙眉,茫然望过去。
林承丘咬牙切齿地笑:“你有。”说着站起身来,不由分说把人给拽进了厕所。
谈蹇被关进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一丝不苟的西装袖肘被他捏出一团皱痕,很不开心地整理着:“你到底要干什么?”
“教你说话,”林承丘眼神中充满同情,“是不是从来没有人教过你说话的正确方式?还是你学不会?”
谈蹇眸底浮起几丝怒意。
林承丘视而不见:“来,没关系,学不会就死记硬背,待会出去,请谈总按如下方式陈述。‘伯父伯母,不曾提前得知你们在此,拜访得有点仓促了,也没有准备见面礼,望请见谅。晚饭时候我与林承丘聊了许多,我们两人意见一致,已经决定结婚,我会以绝对负责的心态去对待婚姻。很感谢你们的关心,以后我们林谈两家互为依靠,相信一定能开创业界盛世。考虑到事业上的需求,我们决定尽早公证结婚,至于婚礼这块,希望低调从简,当然也想听听您二老的意见。’记住了吗?”
谈蹇虽然生气,却有用心去听,到此听了这长长的几句话,仔细一品觉得确实将自己的表达方式拉下了不少差距,但对于林承丘的提问,他只能摇头回道:“太长,没记住,你再说一次。”
林承丘叹了口气,又给他重复了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第n次时,这人点头为止。
准备完毕的谈蹇在心中默念一遍,开门回到客厅。身后林承丘暗暗地翻着白眼跟上,重新回到家人的视线里之前,在嘴角带上笑容。
在场人不多,林父林母如先前一样坐在沙发上,神态不失亲和,另一侧是洗耳恭听的林政与已经憋笑憋成狗的林涟。
谈蹇坐到原来的位置上,姿态比刚才还要端正了点,沉吟几秒后,像背课文一样开口了:“伯父伯母你们好,不知道你们已经回来了,突然拜访没有准备见面礼,希望你们见谅。我和林承丘商量后已经决定要结婚,我会对他负责,感谢你们的关心,也希望我们林谈两家以后可以一起进步。我们会尽快登记领证,婚礼从简,也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林承丘自杀在沙发上。
好厉害,活生生把他文绉绉的话给翻译成了通俗白话文……
林涟不行了,优雅地离开现场,冲进卫生间笑吐。
大概是性格稳重,几人中唯有林政比较绷得住,在谈蹇话落之后也将目光投向父母,等待他们的回应。
两位长辈微不可察地愣了一愣,随即露出笑容,林母看向丈夫,先听听他的意思。
“客气了,”林父缓缓颔首,“这件事情最重要的决定权还是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中,婚姻不是小事,我们为人父母当然希望你们能相处愉快。既然你与承丘已经有了结婚的决定,其余琐事也都由自己作主吧。”
林母面露娴静微笑,待丈夫说完后予以补充:“虽说你们彼此之间缺少了一定的熟知,但来日方长,婚后的生活贵在理解和包容。”
“好,”谈蹇点点头,林承丘教他的话说完了,又开始自由发挥,“那按我们的想法,周五登记,婚礼就定在第二天周六,只邀请两方家人到场,暂时不向外界公开。”
“……”
谈蹇一脸高冷地发表完意见,林承丘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考虑着要不要当场掐死这个人算了,所谓言多必失,干脆挣扎着阻止了话题的继续,生硬地笑着,接话道:“时间不早了,细节上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梳理,不如改日再聊?”
林父林母闻话不语,就算不完全知晓谈蹇是什么样的人,但总该明白自己儿子的个性,心里通透个七七八八,将这个问题留给谈蹇回应。
谈蹇丝毫不察觉气氛的微妙之处,抬手看了看表:“确实不早了,那我先告辞了。”说着站起身来。
林父笑了笑:“替我问候你的父母。”
“好。”谈蹇应下,临行之前还算礼貌,正经地向两位长辈颔首示意。
林承丘从沙发上站起来,迫不及待地把他送出了家门。
“我谢谢你了。”
上车之前,谈蹇听身旁这人哭笑不得地说了一句,他不明就里,也不去深想,平静回道:“不客气。”
林承丘发自真心懒得再跟他说了,摆摆手回家去,突然有那么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接受联姻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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