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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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2页）

&esp;&esp;关尧半蹲下身，拨了拨墙角的干草：“你见过这么空的地窖吗？”

&esp;&esp;李小田啧声叹道：“见过，我大爷当时死在屋里头一冬天没人发现，他家地窖就是空的。”

&esp;&esp;关尧轻哼了一声：“李英可是活人，他不过冬了吗？”

&esp;&esp;是啊，李英一大活人不过冬了吗？为什么这么大个地窖，里面只放点干草呢？而且，如果里面只有干草，之前的那两条野狗又在乱吠什么？

&esp;&esp;“有血。”关尧忽然说道。

&esp;&esp;“哪儿有血？”李小田赶忙发问。

&esp;&esp;“通风窗和干草堆底下都有血。”关尧回答，“一个看起来比较新鲜，一个……已经干涸很久了，不确定是不是人血，但肯定是血。”

&esp;&esp;李小田咽了口唾沫，他颤颤巍巍地问道：“是小孟的吗？”

&esp;&esp;“这得检测了才能清楚。”关尧呼了口气，“上去叫刑技下来取证吧。”

&esp;&esp;五个小时后，天黑，取完证的一行人押着李英，回到了扎木儿市分局。

&esp;&esp;关尧拿着从他家里找到的那盒老报纸，走进了审讯室：“讲讲，这都是啥东西。”

&esp;&esp;李英面如土色，浑身瑟缩，他嗫嚅道：“我不知道，我啥都不知道。”

&esp;&esp;“你不知道？”李小田将那叠报纸摔在了他的面前，“我们所民警孟长青到底在哪儿？”

&esp;&esp;李英忽然嚎啕大哭起来，他声嘶力竭地喊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不要问我，求求你们了，不要来问我！”

&esp;&esp;李小田猛地一敲桌子：“如果在你家地窖中发现的血迹最终检测证明是我们所民警的，李英，你知道你犯了啥罪吗？”

&esp;&esp;李英一抖，瞪着眼睛不说话了。

&esp;&esp;“行了，别跟他废话了，”关尧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等检测结果出来了再说。”

&esp;&esp;李小田捡起掉在地上的报纸，狠狠地啐了一口，他骂道：“挨千刀的老东西，9·24大火咋没把你烧死！”

&esp;&esp;关尧一摆手，示意李小田别挡着，他举起了那张照片，问道：“这上面的人是谁？”

&esp;&esp;照片黑白打底，一个女孩立在其中。这女孩眉目秀丽，笑容甜美，哪怕是身上穿着最老气横秋的衣服，也遮掩不住她的纯真与稚嫩。

&esp;&esp;李英见到这张照片，神色瞬间僵住了，继而，他的喉咙里开始发出嗬嗬的声音，听得关尧和李小田一阵头皮发麻。

&esp;&esp;“胜男，这是我的老闺女胜男。”过了很久，李英才回答道。

&esp;&esp;关尧沉了口气，将照片扣在了桌子上。

&esp;&esp;“你女儿李胜男……我记得是个兔唇啊？”李小田在一旁问道。

&esp;&esp;“是，她是兔唇，”李英把脸埋在了掌心，“五岁的时候，厂里出钱，送她去松兰医大二院做了个修复手术，但是，但是手术只修好了脸面，没治好里头。”

&esp;&esp;“啥叫没治好里头？”李小田不懂。

&esp;&esp;“我也不清楚，”李英抽噎着说道，“为了省钱，加上也很难买到票，带着胜男去省城做手术的，是厂子职工医院的领导，人家回来说，胜男不止是嘴巴有问题，那喉咙眼啥的都有问题，他们都说治不好……”

&esp;&esp;所以，李胜男到死都是个哑巴，她只会咿咿呀呀地发声，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esp;&esp;看着李英的泪水，关尧一阵黯然。

&esp;&esp;他拿过报纸，放到了李英的手边：“这上面的鬼画符是啥意思？”

&esp;&esp;李英本人似乎都有些害怕那用血渍写下的纹路，他缩了缩头，避开了关尧的视线，然后小声回答：“早前我家隔壁住了个立过堂口的出马弟子，我偷摸儿瞅过她帮人家办事儿时候画的符，所以我想学着，学着找找我闺女，看她在底下过得好不好，血是鸡血，黄纸我寻思着不好找，就用报纸对付了……”

&esp;&esp;报纸上画的是螺旋纹和锁链纹，中间写着李胜男的生辰八字。今天下午，关尧重新将报纸拿到手后仔细一看就清楚了——当年关娜死后，关尧奶奶也请人办过这样的事儿。

&esp;&esp;“那你找着你闺女了吗？”李小田问道。

&esp;&esp;李英垂着头，淌下了两滴泪。

&esp;&esp;这时，关尧开了口：“你闺女到底是咋死的？”

&esp;&esp;“大火烧死的呗。”江敏抽着烟，轻轻一笑，“当年找不着的人，都说是大火烧死的。”

&esp;&esp;郁春明和舒文对视了一眼。

&esp;&esp;方才他们二人问的是，江敏到底清不清楚钱国伟是怎么死的，江敏神态自若，看不出一丝一毫地遮遮掩掩，她很大方磊落地回答：“除了被大火烧死，他还能咋死？”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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