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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江宇珩走出办公室,徒劳而返。
不过实际上也不算徒劳,至少他现在确认江晟海对自己的身世没有任何怀疑。
现在要紧的是怎么处理好张幸州的事,然后挽救陈家的危机。从现在起,他再也不求得到江晟海的信任和疼爱。
江宇珩意识到自己得立刻准备一个应对最坏情况的方案,比如身世暴露,江晟海不仅会把他和母亲赶出去,也许还会不惜一切地报复陈家。
到那个时候,他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此时此刻,江宇珩终于意识到身世暴露只是表面的危机,而真正带给他危险的……是江晟海这个人。
他深深吸了口气,给陈腾霄打电话。等待接通的同时,江宇珩通过旁边的落地窗看见了一辆熟悉的兰博基尼停在公司门口。
紧接着,楚停云就上了车。
驾驶座上坐着的不是司机,而是宴寻。
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来接楚停云下班,其实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这么高调,不过最近比较特殊。
宴寻先摁住楚停云凑过来的脸,提醒他道:
“安全带。”
“哦。”
楚总想亲小老公无果,只能先去系安全带。
行吧,安全驾驶嘛。
回家再亲也行。
等到男人系好安全带之后,宴寻才启动车子,平稳行驶。
即便是这么骚包的车,楚停云发现小老公也能开出一种格外稳重的感觉。
“技术不错嘛,看来驾校老师教学水平确实可以。”
“……嗯。”
实际上驾校报名没多久宴寻就恢复了记忆,不过为了继续维持失忆人设,他还是又去学了几次。
“又跟那个人吵架了?”
宴寻发现楚停云每次跟江晟海吵架之后都特别烦躁且疲惫。
“嗯?”
楚停云懒洋洋地哼了一声,
“我那是骂了他一顿,骂他老眼昏花,畏首畏尾。”
宴寻微微皱眉:“你最近动作太大了。”
毕竟楚停云还是江氏集团的总裁,如此针对己方阵营很危险。
而且他也很担心陈家会不会再用什么手段威胁到楚停云的生命。
“不大不行啊。”
楚停云轻轻呼出一口气,
“如果江家彻底切割掉一切跟鸿远地产的联系,绝对会惨重损失,几乎等价于脱层皮。”
“而我现在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陈家踩下水,踩到就算老头子想要救也有被拉下去一起淹死的可能。”
“脱层皮和淹死,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怎么选。”
不过楚停云没说的是现在陈家还没到那个地步,江晟海如果真的想要挽救也不算是困难至极的事情。
他只要果决一些,先快刀斩乱麻拿掉楚停云的总裁位置,然后通过别的公司建立新的资金通道,再用一些别的商业手段等等,也不是不能救。
只是现在江晟海还在犹豫,这个老狐狸还在权衡利弊,用最冷酷最商人的目光评估着如今的鸿远地产到底还有多少价值。
所以楚停云根本没想过遮掩,他就是做得大张旗鼓,毫不掩饰,而且痛下杀手,以求速战速决。
宴寻一怔,很快也清楚了楚停云的打算。
从一开始,对方的思路和目的都很清晰——
他不是要跟江晟海扳手腕,也不是要夺权,他要对方心中的价值天平彻底倾向自己这边,以此逼迫老狐狸亲自动手。
楚停云现在费尽全力,倾尽所有也只能把陈家踩下水,对方总归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有一番挣扎的余地。
可一旦江晟海出手,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作为江氏集团的绝对控股人,实际掌权者,楚停云要对付陈家,江晟海就是一座绝对绕不过去的大山。
既然如此,那就不如让这座大山站到自己的背后。从阻拦者变成无法撼动的绝对靠山。
只要江晟海决定切割掉陈家,那么鸿远地产这个名字很快就会被抹得干干净净。而对方也绝不会有任何再翻身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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