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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澈的水痕里还有缕缕的红血丝,顺着漂亮的腰线流淌进腰窝处。
向青梧盯着他的后背看,想也没想就喊了出来。
“住手!”
向青梧叫出声后,便从角落里现身,苏宸安转过身警惕地盯着他,眼睛中充满着冷漠与戒备,眼神像刀子一般防备着向青梧。
向青梧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还从未见过小时候的苏宸安,更没有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模样,除了对苏宸安身体的担心外,还有些纳罕和好奇。
他冲着苏宸安微微抬了抬下巴,却对一旁的璧月说道:“给我绑回去。”
璧月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截绳子来,摩拳擦掌道:“是,殿下。”
好汉不吃眼前亏,苏宸安在梁青身上栽了太多跟头,他见状不妙,扭身拔腿就跑,可是他伤得太重,稍用力便会牵扯到身上的伤口,鲜血再次顺着后背流下。
璧月力气要比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大很多,苏宸安在她的挟制下不断地挣扎,后背的伤口复又裂开,皮肉翻卷,血肉模糊,鲜血混着冰冷的井水糊满了整个单薄的后背,看起来无比的惨烈。
“放开我!”他恶狠狠地盯着璧月,眼里全是恨意。
向青梧刚想让璧月下手轻点,只见苏宸安趁着璧月不注意,在她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璧月眼中一冷,举起巴掌就要往苏宸安脸上落下。
向青梧神情一凛,急忙阻止道:“住手!”
可是他喊得太迟了,一声脆响过后,苏宸安白生生的脸上多出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他抬眸朝着向青梧看过去,嘴角渗出一丝血迹,眼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烧。
向青梧急忙上前查看,他一把推开璧月,苏宸安的身子没了支撑就要向前倒去,向青梧连忙接住他。怎奈他现在这个身子又矮又小,他只能用双臂穿过苏宸安的下腋,费力地抱着他。
“谁让你动手的?我让你打他了吗?”向青梧冲着璧月怒吼道。
苏宸安虽然瘦,骨头硬地硌人,但是还是有点重量的,向青梧把他身上的绳子松了松,又把人往身上提了提。
少年的脑袋不受控制地歪倒在向青梧的脖颈处,他浑身冰冷,可是面颊却烫得吓人,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炙热的。
“滚开!”少年的声音低且微弱,但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昨天他被打了一顿板子,又被虞贵妃罚跪了那么长时间,吹了那么久的冷风,伤口又没得到及时的处理,就算是个成年人也扛不住。
向青梧嘴上说,“别动。”心里想的却是,苏宸安你也有今天。
苏宸安看着瘦,但是比起向青梧还是要高出一些,他现在这副躯体养尊处优,居然连个瘦巴巴的少年都抱不动。
他有些懊恼,回头冲着璧月咬牙切齿地说道:“还不快来搭把手。”
璧月被向青梧训斥后,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但还是上前帮向青梧制服住乱动的苏宸安,两人合力将他带回了向青梧的寝宫。
苏宸安伤口发了炎,烧得很厉害,他浑身滚烫,四肢完全提不起力气来,只能任由向青梧摆布。
向青梧把人偷偷带回了自己的寝宫,他吩咐璧月把人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又给他喂了点水。
苏宸安却倔强的很,牙关紧咬,死活不张嘴,向青梧拧着眉,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口,粗暴地喂了一盏水。
虽然大部分的水都顺着苏宸安的下巴流在了被褥上,但是好歹喂进去一些。
他的伤在背上,向青梧把人翻了个身,又伸出手按出他,以防他在挣扎时伤口裂开。
向青梧松了口气,说道:“去,叫个郎中过来。”
“殿下咱们宫里没有郎中,只有太医。”璧月在一旁欲言又止,平日里她就是殿下的走狗,殿下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殿下要算计人,她就出主意;殿下要杀人,她就提刀;现在殿下转性了要救人,那她只能跟着一起救人。
向青梧大手一挥,满不在乎道:“随便什么,叫个能治伤的来。”
璧月心情复杂地下去了。
苏宸安伏在柔软温暖的床褥里,他此时正在发热,额头一片滚烫,眼前更像是蒙了一层雾气,看什么都不真切,但是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是被梁青那个小魔头带走的。
四周的水沉香柔和地将他包裹在其中,他费力地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看到一双清亮有神的眼睛正专心地注视着自己,这双眼睛和他曾经看到的不一样。
这双眼睛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是在梦里,自己曾经凝视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眼睛,虽然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人,但依稀记得,那是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
不是梁青,他松了口气,不是梁青就好。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给了他莫大的安心。他心头一松,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在失去意识前,有一只手温柔地覆盖在他的额头上,让他彻底地放心睡过去。
向青梧探了探他额头上的
温度,掌心被烫得瑟缩了一下。他看了看苏宸安背上的伤,心底颇有些不是滋味,曾经叫嚣着要找苏宸安麻烦的念头,在此刻也被他忘了个一干二净。
璧月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着急地跟随在璧月身后被带了过来。
“七殿下可是哪里又伤到了?”太医连忙上前为向青梧把脉,却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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