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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裴知春终日待在书房,翻阅经卷,抄写誊录,焚膏继晷,夜以继日。待誊写完毕,他却将经文悉数焚毁,烧毁后又重新誊抄,如此往复。
闭关书房这几日,除贴身小厮外,裴知春几乎不理什么人,视春桃若无睹,待之如无物,更不吩咐她任何做事。
春桃起初庆幸自己难得清闲,但很快心生狐疑:他打些什么算盘,究竟是故意试探,怀疑她藏了些心思,还是根本对她不屑一顾?
无论如何,裴知春是打算择日发卖她,还是想借她与裴知远的关系图谋一番——府里那些惯于搬弄是非、见风使舵的人得了什么风声,定会趁机前来欺辱她。
她受过一次屈辱,绝不想再忍受第二次。
春桃思来想去,暗自下定主意:必须要靠近裴知春,摸清他的心思,好让自己心中有底,能寻到退路,或许只要用些巧劲,未必不能留住一席安稳之地。
她决定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白日,裴知春伏案小憩时,春桃趁机进入书房,推开窗扇,任凭清风吹进室内,带走室内浊气。她整理了下桌面散乱的经卷,动作极轻,随后匆匆离开。
待夜色沉寂,她将几枝茉莉插入榻前小瓶。茉香氤氲,充斥满屋。即将离开之时,室内白帷轻摇,一道声音穿过纱幔,逮住春桃,落至她耳侧,“心思这般细腻,是与寻常人不同。”
周身纱幔飘扬,春桃凝望屏风上的人影答道:“奴婢见长公子近日不怎么能安睡,想替长公子分忧。”
屏风内侧,响起一声轻笑。
良久,她才听他说道:“我并无忧虑可分,反倒是你思虑太多。夜色已深,你早些歇息罢。”
听她脚步声渐远,裴知春深吸一口气,倚在屏风后阖上双眼。
翌日夜晚,疏星淡月,断云微度。
小厮阿柒叫住她,说长公子召她入书房。春桃随意披了件外衣,匆匆提起灯,走入书房,穿过桌案两侧的青竹屏风。
四面竹林青绿,裴知春端坐在桌旁,提笔挥毫,笔走龙蛇。他神色恹恹,宛若志怪话本里,从屏风中飘出的幽白画魂。
春桃来到桌案前,朝桌案上的字迹匆匆一瞥,愣神片刻。
她曾听闻她父亲说,裴知春的字遒劲有力,力透纸背,引得无数文人骚客竞相模仿。如今,纸上的字虽仍铁画银勾,然稍显飘逸凌乱,失去往日的风骨。
春桃站立原地,见裴知春仍伏案挥毫,似乎不打算理会她,便轻声唤道:“长公子,唤妾来是?”她话到一半,心中浮出一个念头。他莫不是……
“去磨墨。”
春桃按下荒唐的念头,拾起桌上墨条,试探道:“那妾为郎君……”
话未说完,裴知春截断道:“莫唤我郎君。”
春桃没有回应,转动手中墨条,砚台切擦切擦的响。她边磨墨,边瞥向裴知春,几绺墨发从他颊边垂落,遮住眉眼,令她琢磨不透。
下一瞬,裴知春嗓音在夜里格外嘹呖,“你我之间自始……不,往后亦当清白。”说完,他抬起下颏,正视她,似只冷傲的鹤在昂首。
闻言,春桃暗想:他真是目无下尘。
裴知春执笔的手腕颤了颤,笔尖在纸上划下歪斜的弧线。他再度正眼瞧她:“看你眼下青黑。怎么,这院中琐事繁杂,竟能让你操劳到如此模样。”
春桃连忙转移话题,回应道:“多谢长公子关怀。奴婢只是最近心绪难宁,夜来梦多,醒得比以往早了些。”
操劳是没有。她进他院子后,倒比以前轻松了许多。费心则是真的。日夜琢磨着,这好日子恐怕不久便到头了。
裴知春搁下笔,稍稍倾身,“我是疑惑,你究竟日思夜虑些什么?”
春桃手中墨条一滞,墨水濡湿她衣袖,落下几滴斑渍。她放下手中墨条,“长公子多虑了,奴婢心中所思,怎比得上长公子的心事,叫人更想知晓。”
裴知春不再看她,身子倚靠在桌案上,“我不过是好奇,你一个从知远身边调来的婢女,怎会甘愿在我这里忙这些无用之事?”三年匆匆而逝,世事多变:如今有人待他好,他反倒不自在。
春桃搁下砚台,心下一横,故意刺激道:“长公子领受奴婢好意,却说奴婢做的是无用之事。那么,长公子岂不也是无用之人?”
裴知春仰首,既没恼怒,也没觉她失礼,只是凝睇她。但……无用?他从不这般认为自己。
昏灯暗照,她眼尾那颗细痣落在他眼中,添得几分明艳。恍惚间,他触碰到了往昔,犹记得,昔日的她,远不似现在这般伶牙俐齿。
今日是他第一次细致地瞧她,嗅到她衣袖上那股淡淡的墨香,盈满他周身,仿佛挥之不去。
“你若真心如此,倒教人称赞不已。”裴知春敛起心思,察觉指尖沾上一滴墨,眉心紧蹙,“不过,这些褒赞于你而言,想必并不重要。”
她水洇洇的瞳仁,定定地锁住他微晃的身形,“长公子觉得奴婢心存不轨,大可赶奴婢回去
。”
“倒有几分骨气,”裴知春心中一动,隐约生出几分疑虑,又很快反应过来。若她真心怀不轨,怎会如此直言相对,甚至不加掩饰地与他争锋。
但他仍问:“你认为你能拿得定主意?”
春桃不卑不亢,咬字极为清晰,“奴婢不敢。只是长公子一再追问奴婢,若说多了,岂不是显得长公子……”
裴知春唇边吐出的字,冷然落到她耳畔,“说下去。”
春桃面不改色,“气量狭小。”
裴知春嗤笑一声,喃喃低语,“若我真气量狭隘,又怎会在此处……”他戛然而止,转而凝视跳动的烛焰,浑黄刺入眼底,泛着森冷的乌金。
春桃继续沉静开口:“奴婢不敢胡言。若长公子一心刁难,旁人难免会这般以为。”
“有这张巧嘴,亏得知远那边能容你。”裴知春朝她一挥手,衣袖挥带起阵风,黯淡一瞬的烛火,“退下吧。”
春桃没有迟疑,屈膝行礼,举起一侧的提灯,“那么奴婢先行告退。”
裴知春没有再看她。
春桃款步退去,却听裴知春补了一句:“往后……也莫要耗费心力做那些事。”他说得极为温和,似一缕将散未散的山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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