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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见见你。”萧添宇说。
白未秋闭了闭眼,在电话这头扬起一抹酸极苦极的笑来。胸腔间的酸楚弥漫到喉咙,又蔓延在口腔。他用力吞咽几下,仿佛是要把那份呼之欲出的感情掩埋进心底,让它永不见天日。
他声音低下去,“萧添宇,从今以後,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这句话说的缓慢却坚定,萧添宇眸子微怔,视线里是半年多以前和白未秋最後一次见面的蜿蜒小路,昏黄的路灯微弱的洒在路面,万籁俱寂。
他倚在驾驶室门前的身影同时僵了僵。
天色昏暗,他们各自守在自己心中最想去的地方,一个等待,一个彷徨,却都寻不到方向。
萧添宇举着手机,沉默着思量许久。
他有好多话想说,也有很多问题想问,可这麽多的事情最後积压在胸口,时至今日依然让他没有任何有效的办法。
他终究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浅浅的发出声音,“好。”
白未秋目光依然盯着自己的影子,“也不要再联系了。”
萧添宇不无苦涩地弯起唇角,笑容浮荡在春日黑沉的夜色中,他还是点头,“好。”
听他说完,白未秋擡了擡头,目光投向远处,盯着被风吹动的树梢。
那里有路灯投着下来的一束散散的光亮,一只飞蛾绕着那团光在循环往复的旋转丶停留丶徘徊——只是一团光,最後终究带着它泯于死亡。
“那我们说再见。”白未秋笑起来,兀自忍受滑落的泪水汹涌如潮。
萧添宇没发现自己的眼泪是何时流出来的,它好像被隐忍的太久了,似乎有六个月那样久,又好像有一生那样长。
他欠白未秋很多,不止泪水,又何止泪水……
可他的确没有办法了,他也曾用尽了办法,最後也只能到这里了,一程一程,送白未秋到这里,尽管舍不得,实在舍不得。
若是有得选,他这一生,从初次遇到白未秋的时候就应该已经坚定地选择过了——如果还能再重来一次,他只会让自己更早的遇到他,爱上他。
山高水远,路遥日久,矢志不渝。
“再找一个人,”萧添宇轻声开口,“好好爱你,好不好?”
事到如今,他自私,他无能,可他真的一点,一点也不想让白未秋孤独。
白未秋将眼镜摘下,搁到一旁,泪水来的太凶,仿佛一阵洪水倾泻而来,不止漫到眼睛,甚至淹着嗓子。
他深深吸气,用了好大的力气让自己出声回答,“谢谢你。”
——谢谢你爱过我,谢谢你那样竭尽全力的爱过我。
温知鹤和白襄晚找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最後把所有的希望都押注在春封路。温知鹤跑得腿软,终于在仅剩的一条僻静无人的小路看到了那抹熟悉地身影。
他几乎是狂奔着到了白未秋身边。
春日的夜晚依然带着凉意,贴身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温知鹤气息不匀的看着坐在台阶上的白未秋,一句话没说就先酸了鼻尖。
白未秋身边堆放着几个喝空的啤酒罐,他在路灯下擡起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温知鹤,白净的面孔抹上醉酒的醺然。
“白未秋,我找了你好久……”温知鹤弯腰垂眸,锁着面前石阶上醉着的人。
白未秋不说话,仍然看他,一双眼睛是痛哭过的红肿。
“你……”温知鹤难过得哽咽,口中随之苦得泛起酸来,“你就这麽放不下他?”
“知鹤,过了今晚,我就再也不爱他了。”白未秋还是那样温和的声音,又像是月光下碎了一地的青瓷片,“我就,再伤心最後一次。”
温知鹤看着他,看着这个自己深深在意了许多年的人。从小到大,十几年的光阴,他默默的把这个人守在心里,妥帖的放在心里。不想让他失望,不想让他伤心,不想让他为难,更不想失去他。
可他爱一个人爱的这样深,爱的这样苦,自己竟毫无办法,甚至时至今日依然连心意都不敢向他吐露一丝一毫。
温知鹤看着白未秋,溃不成军得缓缓蹲下,把喝醉的人拥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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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萧也不是坏人
谁也不坏
就是命和运。
大家都辛苦,好好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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