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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是要他们分开吗?”郑伯不解地问。
裴瑄吹了吹药汁,药香阵阵散开,“他们必须分开,但我要的是鹤京自己厌烦。”
当初裴鹤京说喜欢男人,倘若异常反对,只会激起年轻人的反抗心和探索欲,还不如允许他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总比在看不见的地方玩好把控。
按照裴瑄的一开始的想法,被选中的人来到裴鹤京身边,自然是想方设法地要榨取利益丶要这要那。裴瑄自己的孙子他很清楚,裴鹤京最讨厌的就是这类人。
要不了多久,裴鹤京就会看清那些人贪婪的嘴脸,不论男人女人,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为了利益可以不顾一切。
看透了,以後自然就不会再去浪费时间在这上头。
这陶西右裴瑄从一开始就认定他是个草包,倒也省事,更会加快裴鹤京厌倦的进程。
可出乎裴瑄预料的是,虽然陶家因为这事得到了诸多好处,但陶西右本人真就什麽都没开口要,裴鹤京给了他一张无限黑卡,但他从未动过。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没了之前做戏时的虚假感,眼神间竟然多了几分缠绵,裴鹤京也发生了诸多变化。
裴瑄暗道不好,自家孙子怕是真动情了。
好在现在时间尚短,还来得及。
“感情,呵。”
裴瑄慢慢转动着碗,碗底的中药残渣便随着他的动作转圈,“感情里只会有一地鸡毛,鹤京会明白谈恋爱是一件浪费时间精力丶无聊万分的事。”
无聊万分的周末是陶西右最喜欢的,因为裴鹤京不用去公司,他们可以搂在一起睡一个懒觉。
裴鹤京会提前规划好时间,确保整个周六都和陶西右待在一起,一起去後山捉兔子,或者去湖边钓鱼。
一切浪费时间的事情,两个人一起去做就变得有趣起来。
但这个周六不同,早早地郑伯就在门外叫他们起床,说是今天有客人来。
什麽样的客人这麽大阵仗需要裴鹤京起床?
陶西右迷糊中脑海里飘起这个疑问,动了动身体,裴鹤京手臂突然收紧,勒得他低声叫了一下。
“还要?”裴鹤京早上的嗓音低低的,吐出的温热气息噗在陶西右额头,痒得很。
早在天还没亮时,陶西右起来上厕所回来睡不着,闹着裴鹤京来了一次。
“烦死了你!”
陶西右耳尖通红,推了把裴鹤京胸口,说:“你没听郑伯说的话麽?有客人来,怕是什麽大人物呢?快起床吧。”
再大的人物也得等裴少爷起床气过去,陶西右连亲十几口才把人哄得睁开眼。
两人人起床洗漱,慢悠悠下楼吃早餐。
刚巧裴瑄也在。
“张家那小孩有心,家里得了点极品猴魁,大早就给我送来了。”裴瑄咳嗽两声,吩咐道:“我今天身子不爽,鹤京,你叫上沙川他们,你们年轻人一起玩,莫怠慢了人家。”
裴鹤京将汤匙放下,“我今天要……”
不等裴鹤京推脱,裴瑄堵了他的话,“我知道,你俩有的是时间黏一起,分出点时间待客总行的吧?”
说罢,也不管裴鹤京同不同意,裴瑄拄着拐杖离开了餐厅。
等人影彻底看不见了,陶西右才歪着身子靠近裴鹤京耳朵,“谁啊?这麽吊让你太子爷去陪。”
张家当然是不够格的,这只不过是裴瑄的示意。
“不重要的人。”裴鹤京转头看陶西右,发现他嘴角粘了粒白芝麻,便顺手拿纸给他擦了,“想一起去玩吗。”
“当然。”陶西右点头,“你在哪我就在哪。”
会客厅里。
裴沙川和裴元早就到了,正说着话。
陶西右跟在裴鹤京身後走进去,发现好久没出现的喻梁也在,喻梁旁边坐着个年轻人,看起来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对方虽说是个男人,但一双眼睛极大,卧蚕鼓鼓的,很有辨识度。
“鹤京哥,你来了。”裴沙川率先起身,不明显地白了陶西右一眼,道:“我们和张云逸聊好半天了,今天天气不错,一起去赛马吧!”
恰好一阵风窜过,陶西右闻见了一股熟悉的栀子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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