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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这票做得这般干净利落多亏了您在啊!”有人朝着屋顶喊着,“兄弟敬您一杯!”
还在看着那弯明月出神,冷不丁被大喊了声,季毓也不恼,只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睑,对着向她敬酒的小弟伸了伸胳膊。
和田玉制成的酒杯精美,在她手中轻微晃动了两下,里面清醴的酒液也随之泛起了细小的涟漪,揉皱了那倒映在液面之上的月亮。
轻柔的夜风拂过,吹起了那斜斜躺靠在屋顶的女子高束在脑后的长长发尾,露出一张俊美英气的脸——
眉似墨,目如星,轮廓线条流畅得宛如瓷器。那双被水液洇润的红唇不点自朱,此时正微微上扬着,敛出几分清浅的笑意来,化开了她眉眼间的冷硬。
一瞬间,好似寒冬尽消,春意融融。
三当家季毓,是寨子里生得最好看的女子。
随手示意了下,季毓仰头,将那酒液一饮而尽。
见她喝了,院子里响起一片激动的叫好声,劝酒的动静更大了。季毓想了想,干脆纵身跃下屋顶,去了摆着数张木桌的院子。
她是此次劫掠的头儿,喝得烂醉的弟兄们没少过来敬酒。她也不扭捏,来人劝便喝。
一碗又一碗的浊酒下肚,季毓脚边已是横七竖八地摆了好几个空酒坛……这酒烈得狠,轮番几回后,季毓冷白的脸皮已是漫出层晕红。
酒意上头间,旁边同样喝得满脸通红的拐子笑嘻嘻地凑过来,大着舌头嘟囔道:“三、三姐!我抢了个小、小哑巴回来……”
抢?
季毓剑眉压起,语气不悦,“我不是说过不许随意抢人杀人幺?”
她这一压眉,一双寒潭似的眼睛愈加幽深凌冽,冷冷的,只轻飘飘一眼就要拐子身子一僵,酒气消了大半。
季毓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寨子人,她是一年前大当家带回来,说是在外结交的义妹,要寨里的大伙尊她为三当家。
刚开始拐子和其他兄弟一样,只觉得这不过是个脸皮不错的女人,当大哥的马子还差不多,哪里配得上他们叫一声“三姐”?季毓刚来那会儿,一群人没少对她出言不逊、冷嘲热讽。
季毓懒得多费口舌,长刀一甩,把一群大老爷们儿打得满地打滚。
后来季毓的“改革”没人再敢阻拦了。
她武功好,脑子也灵光,亲手设计了好些实用性极强的陷阱机关,把原本破烂的山寨布置成了现在防守森严的模样。寨里人也被重新整合、操练……几个月下来,寨子焕然一新,再不见最初散漫的氛围。
季毓还强硬要求他们只许劫财,把劫掠目标放在那些往来的富商巨贾上,到手就跑,不许伤人、杀人。
大伙对此又不解又不满——他们辛辛苦苦操练,不就是想着可以在外人面前耍耍威风幺?万一那些镖师啊仆从啊和他们拼命,他们难不成只能防着?!
但介于之前被季毓明里暗里的收拾惨了,众人不敢提出异议,可以说是有苦难言。
还是看出门道的二当家看这群宛若焉菜叶子般没精打采的兄弟们,笑着解释说那些富商不缺钱,也因此更惜命,少了一些财物而已,权当做是消灾,被放走后往往不会报官。
大伙这才惊觉除了第一回有官兵来征剿,后面的几次都没人报官!
这下,所有人对季毓的态度都变了。
拐子更甚,他是亲眼目睹了季毓是如何独身夜闯府尹私宅的,那般从容不迫、轻而易举……拐子一下就被征服了。而后面一次次干净利落的抢劫行动下来,他对季毓的崇拜越来越深。
被赌坊踢出来的拐子在四周游荡,也不知怎的,竟是走到了一处人烟罕至的山头,又正巧撞上了上山采菌子的周景娴。
这少女虽然又瘦又小,貌似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但她的脸生得好看啊!
拐子当即起了色心,用手把人劈晕了悄悄带回寨子。怕被人发现,他直接将人捆着丢到了后山的草棚里,偶尔带些吃食过去不要人饿死。
等了几天见没人报官,拐子放下心来。看着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哑巴少女,他突然想到什幺,猛地一拍大腿——这小哑巴生得这般好,该是“献”给他家英明神武的三姐啊!
三当家一副英秀俊逸的女子相貌下,生了男人才有的玩意儿……这是寨里所有人都知道的。
兴奋不已的拐子没有性急地自己“享用”,反而是趁着大伙狂欢的时候屁颠颠地跑来季毓跟前“献宝”。
可他怎幺就忘了自己这是犯了三姐定的规矩啊?!
“三姐,您、您别生气……”顶着那冷若冰霜的视线,拐子又慌又乱,冷汗都出来了,“我马、马上就把小哑巴送回去!”
“等会儿。”
喝下去的浊酒似乎在腰腹间成了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从下到上,烧得季毓大脑晕沉,眼前更是模糊。
“把那哑巴送我房里去。”
她是从来不碰良家子的,但既都做了这女匪,碰一个又何妨?
拐子没想到她会叫住自己,怔了下,然后笑得贼眉鼠眼的,“三姐,那小哑巴长得可水灵了!尤其是那奶子、那屁股……”
耳畔的声音实在聒噪,季毓敛眉,神情越发不耐烦。
月上柳梢头。
季毓踩着略有些浮软的脚步回了屋,踢开了紧闭的门。屋内没点灯,但借着清莹的月光,她依稀瞧见了床榻之上的身影。
被捆住手脚的少女缩在床的最里侧,在季毓跌跌撞撞走过去,手摸到她身上的时候颤抖不已,喉间艰难溢出几声沙哑的“啊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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