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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虽早,老曹却果然在,看到我过来,笑呵呵地问:“昨天挺忙啊,怎么想起来找我了?又反悔想去了?没机会啦,那传贴我撕了。”
我摇了摇头,把小钱杯放到桌上,推到老曹面前,“这是从这两天来看病孩子的左脚皮下取出来的。”
“给我看这玩意干什么,我又不懂你们这些江湖术士的道道。”老曹虽然这样说,却还是拿起小钱杯仔细看了看,然后神情就变得凝重起来,“骨灰?”
我点了点桌子,说:“人骨灰!”
老曹呆了一呆,马上把杯子往外一推,嘟囔道:“我还有十个月就退休了。”
我把纸人和冥币放到桌上,说:“听以前给孩子看过病的医生说,最近一段时间,有类似症状的孩子很多,治不好开退烧药回家观察,有的持续烧了半个月都不见退。这毛病我可以治,不过昨天晚上有人搞纸人讨命,您老说这事我管是不管?”
老曹恼了,啪地一拍桌子,瞪着我说:“你几个意思?”
我说:“曹同志,我说话向来算数,既然答应了不惹事,那这口气我就忍了。从今天起我挂牌子停诊,最多半个月,这事就有分晓,男孩里找不到,就会转过来找女孩,反正烧坏多少孩子都与我无关。”
老曹不爽地道:“你惹的祸,来挤兑我是吧!”
我坦然说:“我在这里开张接诊,治病救人,天经地义,理站得住。今天还会有更多的孩子来求诊,接了,今晚就不是纸人上门了。接是不接,您老给我句话吧。”
老曹道:“上门教训一下就是了,以你的本事难道还怕他们。”
我慢慢伸出左手,手掌朝上。
掌心躺着那枚大钱。
大钱一亮相,就自掌心弹起来,在空中翻滚着落下。
右手一挥,啪地将大钱拍在左手背上。
“字,天生杀机!”
我挪开手掌,将大钱亮给老曹看。
字朝上,沾着一点点黑色的纸灰。
“你特么的将我是吧。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把戏。”老曹往腰里一摸,摸出副铐子来,啪地往桌上一拍,“信不信我拉你回去好好松松筋骨!”
我说:“会用这招,是有真法在身。曹同志,你懂行,你教我怎么办?”
老曹嘴唇动了动,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丧气地说:“早知道就不跟你喝那顿酒了,何小子死活干我屁事。还有十个月我就退休了。老天怎么就降下你这么个丧门星来折磨我。”
我安慰他说:“往好处想,没我这事也会发生,您老见了会不管?没准是老天想让您老安安稳稳退休,才安排我来帮您解决这些,省得您老犯难。”
“就你特么会说话。”老曹烦躁地挥了挥手,“东西拿走,别来烦我。”
我一笑,收起纸人冥币和小钱杯,却独把那枚大钱放到桌上。
这一天上门问诊的统共有二十三家,都是一个毛病。
看起来我这里有秘法可以治这个病的消息已经在金城大范围传开了。
傍黑的时候,张宝山来了,没开他那辆老捷达,换了身行头,戴了个帽子,打着问诊的名义进屋。
“昨晚那两人是怎么回事儿?”
我把他领进诊室里屋。
桌子上排着三排装着骨灰的小钱杯。
“这里装的是骨灰,每一杯都是从来求诊的孩子脚里取出来的。这叫骨灰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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