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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谁能想到,邢肃也是个疯子,他居然没有选择和龙脉融合。
“冷血自私!你们这帮人为了杀死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失去了伪装用的力量,是不会好过,但你们又能好到哪里去?”
“眼睁睁看着一条龙脉消亡,我就不信天道能放过你们!”
红袍青年叱骂几句,想到自己后手留的隐蔽,即使没有邢肃的力量打掩护,一时半会也不会暴露,心情这才稍微好了点。
祂思索着下一步应该往哪里走才能逃脱池轻舟的关注,远处忽然响起了铃铛声。
一股不妙的感觉从祂心头炸开。
祂缓缓转过头,巨大的树木之间,一个年轻男人骑着一头肩高约两米的白鹿,正不疾不徐向祂走来。
那个年轻男人穿着层层叠叠的紫色大衫,手中托着一块青玉制成的罗盘,衣袂袖口都点缀着白银制成的小铃铛,随着白鹿行走的动作不断震响。
红袍青年面色陡变:“青玉罗盘?!这东西不是在程尚手里吗?”
紫色大衫的阿莱莞尔一笑,白鹿缓缓停下脚步。
他用一种和池轻舟极其相似的语气,愉悦地回答道:“那当然是因为,阿尚手里那块是假的啊。舟舟托付给我的东西里,本来就有这块罗盘。”
红袍青年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知道我还有别的后手,他原本就是想用这个东西找我!”
祂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声线颤抖,神色也染上几分惊惧的癫狂。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不擅长卜算吗!”
况且祂的香火信力已经完全被池轻舟剥离,根本没有能够指向祂的媒介,这个罗盘是怎么找到祂的?!
这不可能!
阿莱嗤了一声:“有什么不可能的?从舟舟发现取风在算计蒲洛族之后,就猜到你一定是别有所图。”
“再说,你为什么会觉得你身上没有媒介?”
他打量着身影虚化得厉害的红袍青年,唇边弧度扩大。
“当初青枳借用你的力量带走邶深,你猜舟舟明明有能力追查,为什么没有追查?”
那当然是因为池轻舟趁机将标记送到了红袍青年的身上。
这个标记有很多用处,验证红袍青年的真实身份、勾连与红袍青年的因果、借力打力逆转祭祀法阵……
但不管池轻舟利用它做了什么,它最重要的用途,永远是追踪。
阿莱弯着唇角:“舟舟特意嘱咐过我,要让你死得明白。”
“这道印记和我手中的罗盘,本来就是为了追踪你最后一座神像设计的。”
红袍青年恐惧万分。
祂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想跑,但神魂已经虚弱到了无法长距离移动的地步。
祂忍不住大叫起来:“我是神明!野神也是神明,你一个鬼神,根本没有权力杀我!”
阿莱的眼神变得和善。
他用和池轻舟如出一辙的语气,温和地回答说:“我能啊。你忘了吗?你的香火信力已经被舟舟彻底剥离,而我作为鬼神,本来就有审判鬼物的权力。”
“你的因果,该结算了。”
阿莱抬起手,桃木制成的权杖被月光镀上一层漂亮的银边。
红袍青年想要后退,膝盖却是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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