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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下一秒,她的眼皮又抽了起来,他今天也是穿的高领毛衣,和她一样的黑色,虽然两个人穿同色系同款式的衣服很正常,可架不住她心里有鬼,所以生怕别人看出点儿什么。
她想避开他,他却直直地朝她走过来,孟玳玳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越走越近,然后,擦着她的肩膀,去了她左手边的洗手间。
邵阳仔细看孟玳玳,关心道,“玳玳,你身体不舒服吗,脸怎么这么红?”
孟成和沈清英同时看过来,孟玳玳攥紧自己手里刚被塞过来的东西,对邵阳撑起些笑,“没有不舒服,可能是热的吧,你先坐,我去厨房看看汤好了没?”
沈清英不想戳穿孟玳玳,她今天已经第二次借看汤说事情了,她这个女儿,一遇到陆北就容易乱,这也是沈清英对陆北意见很大的另一个原因。
沈清英养女儿养得精细,孟玳玳根底打得好,从小就很少生病,医院更是少近,但初三那年的暑假因为淋雨感冒,生了一场大病,拖拖拉拉半个月才好,当时白净的一张小脸瘦得只剩两只大眼睛,可把她给心疼坏了,她大概知道女儿这场病是因为陆北生的,自此沈清英看陆北就哪儿哪儿都没顺眼过。
孟玳玳还不知道她妈看陆北不顺眼的这个出处,她退回厨房,打开手里的纸条,上面写着,【孟玳玳现在对侮辱陆小北人格的事情,郑重向他道歉,请陆小北宽宏大量,原谅孟玳玳】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孟玳玳给他发过去了三个问号。
他回了很长的一段话,【我等你两天都没等来你的道歉,我猜你应该是不知道怎么道歉,所以我替你写了道歉信,你照着上面的内容写好发给我,我就算原谅你对我人格侮辱的事情了】
……他可真会自己给自己搭台阶,她从来就没打算给他道什么歉。
【你要是不发,我就找你爸妈去评理,看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
孟玳玳立刻认怂,【我发】
【现在就发,三秒内,我要见到你的道歉信息】
【待会儿不行吗】
【不行,就现在】
一分钟后,陆北看到发过来的信息,眼底翻出些笑,他收起手机,从沙发上起身,向厨房走去,她道完歉,他才好和她说话,不然他的面子要往哪儿搁,她说的那些话,跟骂他是臭流氓有什么区别,虽然他对她也确实没安什么好心思。
孟玳玳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回头看他,有些被拿捏住的气恼,“很有意思?”
陆北站到她身旁,肩膀抵着她的肩膀,“很有意思。”
孟玳玳瞪他一眼,她以后再喝酒就是狗。
陆北道,“你还欠我一件衬衫。”
孟玳玳理直气壮,“我没钱。”
陆北很好说话,“那就欠着,我不急,你什么时候有钱了,再买给我就成。”
孟玳玳拿肩膀拱他,让他起开,她要关火,把汤从灶台上端下来,她不想和他说任何话,再说被气死的只有她。
“我端。”陆北拦住她。
孟玳玳拍开他的手,“不用你。”
她以为她没用多大力,但他的手顺着她力道的方向,一下打到了砂锅的边沿,他“嘶”一声,显然是被烫到了。
孟玳玳小声嘟囔一句,“活该。”
过几秒,看着他红肿的手指,又硬声道,“疼你就捏捏耳朵。”
然后,她的耳朵被人捏住了。
……她是让他捏自己的耳朵,不是捏她的耳朵。
陆北低声道,“孟玳玳,每次我挨近你,你耳朵就会红。”
孟玳玳推开他,“这跟挨不挨近没关系,我捏你的耳朵,你也会红。”
“那你捏我,我肯定不红。”
孟玳玳不上他的当,他的肚子里坏水多得狠。
她卷翘又浓密的睫毛快速地忽闪着,不用猜,这肯定是在心里骂他了,陆北开口,“孟玳玳,你要不要和我打一个赌?”
孟玳玳干脆利落地拒绝,“不赌。”
陆北当听不到她的拒绝,“赌从今天开始,三十天为限,你肯定会再睡我一次,而且是在清醒的状态下。”
孟玳玳想捂他的嘴,又想把砂锅里的汤泼到他身上,他就不怕她爸听到了,提刀把他给剁了。
陆北继续挖坑,“不赌你就是心虚,你怕会输,因为你心里还想再睡我,而且还想睡不止一次。”
孟玳玳怕有人进来厨房,说话的声音又小又快,还有些轻微的颤,纯是被气的,“赌就赌,但是你要是输了,你就在你脑门上写,陆北是条狗,三天不准擦。”
陆北问,“那你输了呢?”
孟玳玳肯定,“我不可能输。”
陆北循循善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你要是输了,你就在我脑门上写--”
他故意拖沓着尾音引起她的好奇心,孟玳玳不想听,可还是不受控地仰起了头。
外面客厅,是她爸妈和邵阳说笑的声音,厨房里安静到只有砂锅里的汤冒着热气。
两人视线对缠。
他又捏上她的耳朵,俯身悄声道,“陆小北归孟玳玳私有。”
◎孟玳玳,以后你不能想摸我就摸我◎
陆北手上的伤生日宴还没吃完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孟玳玳耳垂上被捏出的灼烫,两天都过去了,好像还在烧着,用凉水怎么冲都冲不下去,她大概也知道,在烧着的根本不是耳朵。
关于那个荒谬的赌注,孟玳玳不觉得她有任何输的可能,她的酒品确实不算太好,但在清醒的时候,她不会让自己的行为脱离控制,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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