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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道过响水(下)
此时衆赌客早已一哄而散,沈拂衣转身踏出凉亭,侧目一瞥,却见金坤仍是茫然站在原地,低着头一动不动,仿佛全然未曾看到这些纷争。
那高怀忠左肩被击碎,右臂被斩断,倒在地上,却眯起眼睛打量着自己,尖声说道:“我道是哪来的石公子,原来是个臭婆娘假扮的。”
沈拂衣冷笑一声,提剑走近两步,垂眸睥睨,冷冷说道:“公子也好,婆娘也罢,总胜过你这不男不女的阉狗。”
只见高怀忠脸色大变,气得全身颤抖,竟说不出话来,沈拂衣剑锋一引,指着高怀忠的胸口,低声道:“你若如实招来,我让你死个痛快,是临安後宫哪个贵妃派你来的?”
却见高怀忠轻蔑一笑,说道:“後宫?後宫算什麽东西。你们娘们只配给人当玩物,也敢在杂家面前指手画脚?”
沈拂衣哼了一声,又是一剑斩断高怀忠的左臂,登时血如泉涌,染红了爬着青苔的石板,这高怀忠倒甚是硬气,竟不求饶,瞪了自己一眼,忽地尖声叫道:“阿坤,杀!”
沈拂衣擡眸一瞥,便见那金坤听了这一声,立时全身一震,一把抓起钢刀,几步冲到面前,沈拂衣不欲伤他性命,向後略退半步,却见金坤这一刀竟未劈向自己,反倒一刀砍在地上高怀忠的胸口。
沈拂衣一惊,一剑挑开钢刀时,高怀忠已是气若游丝,却咧嘴一笑,勉强说道:“臭婆娘……你也配……审问杂家?”
沈拂衣心下怒极,一剑刺入高怀忠咽喉,却听风声骤起,一柄钢刀已砍向身前,她侧身闪开,只见金坤仍是双目呆滞,但这一刀使得倒是刚猛。
沈拂衣收敛杀气,凝神架开,用家传剑法与金鳞帮的刀法逐招拆解,竟有些心下恍惚。六年前金帮主携金坤到临安访问父亲时,自己便曾与金坤这般切磋武功,当时自己稚弱幼女,却也在第五十招上挑飞了金坤的钢刀,不想如今早已物是人非,竟在此间再次交手,不禁凄然一叹。
她此时内功绝世,又将万象归尘心法融入了家传武功,剑招更是奇诡,与这行尸走肉一般的金坤交手,何须再用五十招?虽是有意收手,却也只在第七招上,便将金坤手中钢刀挑飞,使得正是当年战胜他那一招“钱塘拂柳”,连钢刀斜飞的方位都如出一辙。
却见那金坤脸色陡变,仿佛瞬间清醒过来,擡头呆呆看了看自己,哑着嗓子说道:“沈……沈二小姐?”
沈拂衣凝剑不动,冷冷说道:“小妹有礼了,金师兄别来无恙。”只见金坤脸色陡变,下意识想要去拾起钢刀,却忽地脸色惨白,颤抖着说道:“沈二小姐是……是……是来杀我的吗?”
沈拂衣见他如此神色,回想在普陀山岛黄正的遗言,心念一转,已猜到定是这金坤来华州走镖,在这赌坊中欠下巨债,才回到家中弑父卷银而逃,他惧怕金鳞帮衆人追查,便重回华山,到那云台峰顶的杀手堂交了银钱,想要灭掉金鳞帮衆。
恰逢那青龙帮方长青来到明月楼,先带走了石柒,又顺路接下了灭掉金鳞帮的悬赏,这才有青龙帮假扮海盗诱杀金鳞帮之事,这金坤却就此留在华山赌坊茍且偷生。
这困扰数月的谜团不须审问,便在此刻瞬间了然,想到此处,沈拂衣心下憎恶至极,冷冷横了金坤一眼,啐道:“畜生,杀你只怕脏了姑娘的剑。”
只见金坤擡眸看向自己,神色间竟有如释重负之感,沈拂衣暗哼一声,缓缓道:“金鳞帮被明月楼派人灭门时,小妹却也在场,黄正前辈临终前,小妹已许诺他会告慰金帮主泉下之灵,不知金师兄意下如何?”
只见金坤全身一震,眼底渐渐生出绝望之色,猛地俯身抓起了钢刀,想要摆出搏杀的架势。沈拂衣横剑当胸,昂然睥睨,却见金坤怔了良久,望向自己的目光中竟透出几分柔情,忽地惨然一笑,颤声说道:“好,我确是不配脏了沈二小姐的剑。”话音刚落,便见他横刀引颈,顺势一割,便扑地摔倒在地。
沈拂衣长叹一声,转过头来,见那两个少女蜷缩着依偎在一起,竟不敢站起身走出凉亭,她收剑入鞘,凑上几步,顿了一顿,才蹲下身轻声道:“二位姑娘莫怕,请问这山顶可有一位戴着十七号牌子的姑娘?”
只见那被自己所救的十八号少女擡眸瞥了自己一眼,低头颤声道:“十七……十七号姊姊被人租走了,已是……已是数月未曾见过。”
沈拂衣心念一动,追问道:“那近日可新到了一位姓阮的姑娘?约有十五六岁年纪,模样甚是清秀。”却见那两个少女对视一眼,都是点了点头。
沈拂衣心下一热,既是这两人见过了阮家小姐,那石柒定然也在山顶,若明月楼真要凌迟处死石柒,定会让这些少女亲临观看以作震慑,足见石柒尚未遭难。
她精神一振,起身欲行,却见那两个少女满眼依恋望着自己,沈拂衣心下不忍,柔声道:“多谢姑娘,你们且寻个地方藏起来,我这便去到山顶,杀尽那些恶贼,救你们脱身。”
只见那十八号少女擡起头来,轻声问道:“你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吗?”沈拂衣一怔,却听那少女又说道:“十七号姊姊常对我说,世上有个观音菩萨,总有一日会来救我们,便是你吗?”
沈拂衣顿觉心下怆然,竟说不出话来,见那少女满眼殷切,呆立良久,不禁轻轻点了点头,那少女竟连连叩首,沈拂衣再也不忍看,转身便走,穿过满地狼藉的赌坊,循着山路继续向前走去。
沈拂衣匆忙逃出那叩首少女的视线,方才松了口气,耳听身後瀑布声渐弱,已是渐渐远离了响水石。也不知那些四散而逃的赌客之中是否有明月楼的眼线?
若是将消息带到山顶,自己这一路定然更加凶险,想到此处,沈拂衣无心多想,加快脚步,从响水石出来,却是一片平坦之地,但已深入山腹,只偶尔掠过一群飞鸟,路边盘踞几条毒蛇,前後竟是空无一人。
又行了片刻,却见山路陡转,寸许宽窄的石阶拔地而起,好似天梯直入云间,一眼竟看不到尽头,石阶旁的山壁上,刻着“回心石”三个大字。沈拂衣眉头一皱,如此险路,不会轻功的寻常百姓如何攀登?
正感叹间,却听身侧一人朗声笑道:“此地取名回心石,乃是因大多游人登山至此,便畏险不前,只好转身返回。这位公子,前方山路艰险,《易经》有云:‘无妄之往,何之矣天命不佑,行矣哉’,公子‘无妄’而来,只怕要‘天命不佑’,不如暂且驻足一叙。”
沈拂衣转头看去,却见路旁竹林之中建着一间竹屋,一个中年书生坐在竹屋前,这书生容貌清隽,垂着三绺长须,他手中握着竹简,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自己一路疾走,竟未曾看到这藏在竹林中的人。沈拂衣听他这话似有规劝之意,但华山尽是明月楼的爪牙,只怕这书生也是个拦路的看门狗。
想到此处,沈拂衣忍着杀气,淡淡说道:“在下江湖草莽,听不懂兄台这些之乎者也,还请恕罪。”
却见那书生哈哈一笑,拈须说道:“公子不必过谦,我观公子气色,正所谓‘秋水为神玉为骨’,已知公子出身世家名门。公子既然走得甚急,小生也不敢叨扰,只是不知公子此去何往?”
沈拂衣冷冷说道:“人言华山风景秀美,特来登山游览。”
那书生摇头说道:“公子此言差矣,若论风景秀美,当属南岳衡山。此地乃是西岳华山,素以险道闻名,诗言……”
沈拂衣冷笑一声,说道:“兄台有话请讲,莫要转弯抹角,听得人心焦。”
那书生哈哈一笑,放下竹简站起身,朗声说道:“临安神捕沈二小姐不远万里来到华山,可是要挑了这山顶的明月楼?”
沈拂衣心下一震,伸手按在腰间佩剑上,说道:“你是何人?”却见那书生一揖到地,说道:“小生刘白,乃是明月楼四楼‘捕风阁’的帐房先生。”
沈拂衣一怔,心中涌上万千疑虑,竟不知从何问起。却见那书生笑道:“沈二小姐莫惊,此间只有小生一人,除小生外,更无人知晓沈二小姐的身份。在下听姑娘是临安口音,又如此绝色容貌,更兼武功高强,料想临安城中,除了沈家二小姐更无旁人,这才斗胆猜测。素闻沈二小姐生性刚直又嫉恶如仇,想必不会来投靠明月楼,又见姑娘杀气极重,那定是来与明月楼为敌了。”
沈拂衣心下一凛,全神戒备,却哼了一声,说道:“刘先生好本事,既是如此,请赐教便是。”却见那刘白双手乱摇,笑道:“沈二小姐饶命,小生虽为明月楼做事,却从未害人,我这捕风阁,乃是天下情报买卖之处。”
他回身指了指身後竹屋,说道:“这竹屋里记着各门派轶闻,常有江湖中人来此买卖消息,小生只是负责记账买卖的帐房先生,绝不似楼下那些阉人叛徒。”
沈拂衣全然不信,冷笑道:“好啊,那本姑娘要买这明月楼的底细,不知刘先生可否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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